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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饱经风霜造句】专题徐映珉 || 疏影映窗情思涌——品读刘光斌老师散文《好大一棵树》

小英荣昌情绪涌动

读——刘广斌老师的散文《好大一棵树》

作家:徐英民

霜浓、枫叶染红的深秋是果实散发香气、收获丰收的庄严季节。我一个人开车从古城西安去了秦岭腹地的商路老家,摘着枝头上的红色柿子,寻找小时候的快乐时光和难忘的回忆。(在我看来,在我看来,在我看来,在我的时代,在我的时代,在我的时代,在我的时代,在我的时代,在我的时代,在我的时代,在我的时代,在我的时代,在我的时代。

品味着甜软的柿子,手机微信里传来助我军中成长成才的老师刘光斌新近创作的一篇纪实散文《好大一颗树》,一口气读完,如同那熟透了的甜柿,唇齿留香,浸润肺腑,回味绵长。

老师这篇散文,饱蘸浓墨,用深情之笔、肺腑之言记述了半生与他以文相交的高中语文老师陈仁发热心指导他写作的感人故事,字里行间浸透着他对恩师的一腔感激之情。这是我近年来看到他创作的若干篇散文、随笔中为数不多的精品佳作之一,堪称是用心用情堆起来的有骨有肉的文字,读来情真意切。

老师的老师陈仁发,是一位师德崇高、学识渊博、桃李满园、享誉教坛的育人者,把一生献给了教书育人、助人成才的壮丽事业。在老师的眼中,他的老师是“心之所向,无问东西,独享自己精神星空美景的人,事业和人生的逻辑发展走向就是:在学生眼里,他是一个无可挑剔的好老师;在领导眼里,他也同样仅仅是一个站在黑板底下的好老师。即使他教的学生当了他的领导,当了他领导的领导,他仍然气淡神定、初心如炬地手持教鞭忠于职守”。在老师的笔下,老师的老师陈仁发“就是在黑暗中举着火把的那个人,就是给我埋下追梦种子的那个人,他唤醒了我的迷惘,催发了我的自信。”老师把对老师的培育之情、教诲之恩、关爱之心和师德友谊倾注笔端,读之感人肺腑、感思翩翩。

“新竹高于旧竹枝,全凭老干为扶持。”读罢老师赞美颂扬他的老师之作,不由得勾起我感念老师刘光斌兄长的思绪。

那是40年前的这个深秋。

虽然从连队的饲养员来到团报道组成为一名战士报道员,尽管经历近两年的苦苦学研和磨砺,常有“小豆腐块”之作见诸报端,但于新闻采写,我这个平生只上过6年学的“准初中生”依然是个“门外汉”。就在我为之苦闷和徘徊不前之际,光斌老师来到身边,成为我的领导和新闻学步之路上的第一位老师。

光斌老师比我年长四五岁,年轻英俊,充满活力,学识渊博,办事干练,已有五六年基层连队丰富的带兵经验和新闻写作特长,深得团领导赏识,因而被“钦点”调任团政治处负责新闻报道工作。

光斌老师的到来,如寒夜里身边添了一盆炭火,让我倍觉温暖,更给我学习、写作注入了信心和动力。我拜他为师,视他如兄长。一有时间,我们就在一起研究探讨新闻理论,交流采写体会,深入连队采访,收集新闻素材。那时,正值年轻气壮、激情四射的青春之季,工作、学习起来完全忘却了疲劳和辛苦,老师带着我常常写稿鏖战至深夜、不知东方已既白;有时一天向报刊和广播电台投稿多达好几篇,刊稿命中率也十分惊人。

光斌老师写着一手流利漂亮的硬笔字。在他的指导和影响下,我的新闻采写水平得到大幅提升,练字亦有长足进步,且我俩的字体也十分相似。出手的每篇稿子字迹工整、秀美,如刀刻斧凿一般,无一处涂抹改划痕迹,给报社编辑留下了深刻印象,以至于看到印有“84859部队”字样的稿纸来稿,不看署名(那时新闻稿件作者的署名都在文尾),就知道不是刘光斌的便是徐映珉的。用编辑的话说,除了稿子质量好外,一手赏心悦目的字成为刊稿命中率高的因素之一——那时没有电脑和打印机,排版还是铅字排法,编辑编发的每一篇稿子需要抄写工整以方便工人师傅排版,通讯员工整、干净的稿子可以为编辑省去许多抄写的麻烦。在老师带领指导的那些日子里,我和老师合作采写的新闻稿件《人民军队》报几乎每期都有,最多时一期报纸从一版到四版都刊登我俩采写的各类体裁的稿件,创下了《人民军队》报创刊以来一个团级单位自然来稿的刊稿之最,可谓“空前绝后”,引得友邻部队的同行惊叹、羡慕,戏称我俩为“报霸”。

受惠于光斌老师的辛勤栽培和热心帮带,正当我跨入新闻写作门槛如鱼得水、如虎添翼奋进前行之际,老师勤学的精神、出众的才华和骄人的成绩,引得上级领导机关赏识,他先后被调入师、军政治机关,改行肩负更高文字写作重任。我随后也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兰州军区新闻教导队学习深造被破格提干;两年后又随部队参战,成为老山前线的一名战地记者;归来后不久又被调入人民军队报社,成了一名专业编辑、记者,直至退休。

“友谊常萦魂梦里,师恩永驻我心田。”光斌老师虽然与我相识相交相处只有短短的不足三年的光阴,但彼此结下的深厚友谊,是无法用时间长度来掂量的,在我漫长的人生之途上烙下了感激不尽、永志不忘的印痕——他是一位严厉的恩师,赐予我精神上的鼓励、思想上的引导、工作上的关心、做人上的指点;他是一位辛勤的园丁,传授我知识,辅导我业务,教会我写作,助推我成才;他是一位慈爱的兄长,关爱我成长,关切我进步,关照我生活,关怀我家庭;他是一尊高悬的灯塔,引领我人生方向,指明我前行之路,照亮我奋斗目标,温暖我冷寂心怀……

漫漫人生路,绵绵恩师情。老师是一面旗帜,老师是一支标杆,老师是一尊警钟,老师是一副镜子,老师是一盏明烛,老师是一把火炬,老师是一生恩师,老师是一世挚友……人生路上,有一位赤诚相助、真情相伴的老师并肩为伍,指点左右,是天赐之福、地造良缘,就会少走许多弯路,收获一片绿荫。

一个品德高尚、有人生信念和坚定意志的人,身后必定留下一串坚实而闪光的足印——光斌老师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老师常以“一支笨拙的笔”作为笔名而自谦。然而,在我的印象中,老师是一位好学喜读、勤钻善研、厚积薄发、治学严谨的人。他忠厚善良,待人诚实,性情和顺,爱好广泛;埋头干事,躬身务实,淡泊名利,胸襟宽广;做人低调,不喜张扬,厌恶浮华,乐守清贫。他先后就职于团、师、军政治机关的不同岗位,但始终未解脱他捉笔弄墨的强人之长,并以出众的才华和出彩的成绩深得领导赏识和器重。

“事如芳草春长在,人似浮云影不留。”纯洁的人品,高尚的情操,超众的才华,良好的口碑,是一个人留在岁月长河里最耀眼的星光和引以自豪的财富。光斌老师的人品和风骨,一如他的名字——文武兼备,光彩照人,名留(刘)青史!

每思人生路,最忆是恩师。虽然退休离开工作岗位后未曾与光斌老师谋面,但自添加了微信,老师就在“身边”和“眼前”——朋友圈里,天天“见面”;微信祝福,互致问候;习文写作,常有交流;冷暖安危,挂念在心……老师退休后,依然精力不衰、激情不减,在饴儿弄孙、尽享天伦之余,勤于读书,用那“一支笨拙的笔”耕耘不止,佳作叠出;于一盏孤烛、一壶香茗之中,找到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宁静田园和放飞思绪的自由星空,用逸情雅趣和执着坚守,在精神高地上筑起了一道“青灯烛下翻旧卷,梅花纸上书新作”的亮丽风景。

“疏影映窗情思涌,文采飞扬暗香动。” 熟知光斌老师的人,除了敬仰他的人品、情怀和才华外,更多的是赏读品味他的作品后,才真正认识并走进他的内心世界的。老师退休离开工作岗位后,远离繁华喧嚣,避趋红尘浮躁,把更多的空闲时间和精力,用在潜心读书、静心思索、热心写作上。他凭着一双好奇的眼和一支勤奋的笔,善于观察生活,发现新鲜事物,走哪写哪,见啥写啥,将所见所闻、所历所感、所思所悟凝于胸际,发于笔端。短短几年间,他先后创作出一大批散文、随笔、游记、诗词、纪实文学等文学作品,尤以散文、随笔居多,且一发不可收;有的作品还在媒体平台主办的主题征文竞赛评比中获奖。去澳大利亚和新西兰旅游,老师被域外美丽的异国风情所感染,16天游历他灵感顿生、激情迸发,一口气写了16篇《澳新见闻札记》,其独特的视角和感思引人关注。他来到四川阆中古城,触景生情,追古思今,很快写出了一篇精妙的游记散文《游阆中古城遐思》,在读者中引起很大反响。他在美丽的福地福建厦门生活几年,创作了无处不在的花冈石《南边的石骨》和赞美大海的散文《鼓浪情缘》等优秀作品,成为大家不多见的精品,浏览量达到数十万人之多。他爱好广泛,喜欢垂钓,乐于对弈,写下了20首情思交融的《湖中钓》诗词,令人耳目一新。

光斌老师是位思想深沉、缜密有心、察事观物有着独特见解的人。他人淡如菊,心无旁骛,甘于空寂,不尚空谈的背后,是独立思考、坚守淡泊,是对自身职业与个人境遇的超越,是向着文化深层的默默掘进。近几年来,他在散文领域于思想与艺术两个层面一体突飞猛进,真正进入了成熟的境界,正如杜甫所言“庾信文章老更成”。纵览光斌老师的散文作品,文美语新,意境高远,情思交融,感悟深切,是他落笔着墨的一大特点。著名散文家杨闻宇在《漫谈军旅散文》一书中谈到:“将不得不说的话用最质朴、最简洁的文字记录下来,乃真散文。”并指出:“散文的精髓是自由,即感情自由、思想自由、文字自由。”著名散文家、文学评论家阎庆生在谈散文创作感悟时认为,“好的散文,是文字美与意境美的高度合体和有机统一,是艺术与思想的直觉胶结一体的,是把思想消融在艺术之中的。离开了意蕴、思想,散文艺术性再高超,也是没有生命力的”。品赏光斌老师的许多散文篇什,可以清晰地看到他文笔的轻盈舒畅、文字的简约秀美、语言的隽永韵致,字里行间透视出一种文字美、意境美、神韵美,深切地感悟到精细的文笔、精致的文字和精巧的手法带给读者广阔的思维和想象空间。这种“美感”体现在众多的作品中,譬如在《鼓浪情缘》一文中,他这样写道:“第一次邂逅鼓浪屿,直观感觉就是精致得风情万种——四季盛开的海上花园,中外合壁的千幢别墅形成的建筑博览,千架钢琴琴声绕梁不绝于耳,甚至连一段小径、一棵大树、一块砖石都能蕴含着历史风云,讲述出精彩幽深的串串故事出来。这个不可复制的绝版美色,张扬出穿越厚重历史,散发出典雅富贵风华,汇集出多元文化特色。但是,当你在这儿住的时间长了,对天天见面的地方,就会容易渐渐淡化眼前的浮华——这是人的一种行为习惯和心理需求,如同岸边的一颗参天大树,看第一眼觉得惊奇,便会仔细端详它的模样;时间长了从它身边天天路过,就未必会在意它的长相,这时会觉得看它在水中的倒影更有诗情画意。”在老师的笔下,总是彰显出“景物相对,情趣相映,神韵相融,感思相交”的显明特征和动感画面,读之令人回味不尽、怀想悠悠。诸如他在《鼓浪情缘》中描述的那样:“观海或写海的文章,每个人兴趣爱好不一样。有的欣赏大海的壮阔无边,有的则喜欢海面的白帆点点;有的爱慕海天一色的清纯绝配,有的则偏爱一席席缦云轻柔掠过;有的陶醉于海岛的独特美景,有的则钟情于风推海浪的震撼画面;有的热衷驾艇犁海掀浪,有的则留恋岛上南洋风格的独特建筑;有的爱看海堤的坚韧绵长,有的则热衷海滩的逐浪嬉戏;有的喜欢海鸟的盘旋鸣叫,有的则分享垂钓者获渔连杆;有的贪婪难得的生猛海鲜,有的则喜欢徜徉于海边的商业大街。当然,还有的喜欢白天看热闹夜晚听涛声、下海游泳劈波斩浪或挽裤拾贝……而我却格外喜欢静观大海的潮起潮落。”他把海的宽阔、水的波澜、浪的惊险、岛的壮美、花的娇艳、人的靓丽描绘得栩栩如生、熠熠生辉。

“读书心细丝抽茧,炼句功夫石补天。”这是文坛耆宿柯灵先生十分欣赏的一副对联,亦是对从事文学创作者语言表述、遣字造句之功的见证。细观光斌老师的一些散文、游记和随笔,文字生动,语言精妙,词汇新颖,富有韵律,是他展示笔力的一大亮点。著名散文家、文学评论家阎庆生指出:“散文的艺术性,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作者的语言修炼和文字锤炼。”基于长期的勤学善积、浩繁书籍的浸润培育和从事新闻报道及机关公文写作的磨砺修炼,光斌老师对汉语言的炼字、造句、词法、句式和修辞驾轻就熟——书面语、俗语、诗文、佳句等,在他手中化用自如,调和鼎鼐,常常化腐朽为神奇,文字简约而醒豁,语言秀美而灵动,毫无干瘪和苦涩之感;掌故史料、名言警句、引经据典,他左右逢源,信手拈来,从无左支右绌、捉襟见肘之窘态。尤其是他在行文遣词上,擅长于翻新重组,将汉字的组合潜力和表述功能发挥到了极致,行文的要紧处他总是力除陈言、摒弃旧词,以新颖的词汇和精巧的修辞拓展出一片别有洞天的艺术天地,且字里行间朗照着一缕淡淡的月光,有种“疏影照窗、暗香浮动”的古典情致,常常给读者以新奇鲜活、变幻无穷之感。他用自己力透纸背、精准生动的笔法印证了语言学家索绪尔“再没有什么比语言学的对象更变幻莫测”的命题。比如,他在《游阆中古城遐思》一文中,用清新活泼的文字写道:“阆中,这座深藏于川东北山旮旯的古城,从千年的历史云烟中步履蹒跚地走来,忠实而静寂地护送着嘉陵江水不舍昼夜地向东流去。也许,正是它的相对偏远,才躲过了历史上的战乱和文化浩劫,较为完整地保留了饱经风霜的城池原貌。当年豪华盖世、富贵无双的园明园被外夷焚毁,那是因为早已觊觎它的洋毛贼子很容易在京城被发现。撩拨人们急不可耐地掏银子花时间长途劳顿,那地当然必备要么有历史的温度、要么有文化的厚度、要么有自然风光的吸睛度,还有名人效应的知名度。几‘度’很难汇集于一身,一‘度’靓眼也足以让人趋之若骛。秒杀百景的阆中呢?几个‘度’都沾边,某些还占优。但依我所见,真正的排它优势在于它的风度——一种是物非物、若即若离、遐思涟涟的风度,一种看似平常却磁力无限的风度。”在光斌老师的笔下,“俯首拾趣别有情,信手拈来皆成文”,散文和随笔中无不透显出雅逸、曼妙、幽峭,现代中蕴含着古典,情韵中深藏着感思,读之如饮甘醇香茗,令人滋喉润肺、心神摇荡,可谓“独擅佳胜,自成一家”,已被文坛士林所称许。

一位散文名家在谈创作感思时曾这样形象地比喻:把散文、随笔写成满口甜味的“甘蔗”,是凡人;把散文、随笔写成越嚼越耐嚼越嚼越有味的“橄榄果”,是高人。品读光斌老师的散文、随笔作品,满含哲思,寓理于事,回味无穷,启迪心智,是他引人吸睛的一大看点。丰富的人生阅历、军地不同领导岗位的工作经历以及足迹遍布的游旅亲历,注定了他作品内容繁杂、体裁多样、风格各异,包罗万象,无所不涉;笔触之处,或寄情山水、咏物叙事,或抒发胸臆、歌美颂善;或谈古论今、感悟人生。他的许多散文与杂文、随笔杂糅,更像是杂文、随笔,不单纯写人叙事、描物抒情,更多的是一些感性体悟和理性思考并得以理性升华,使作品显得很厚重、有高度、有思想、有内涵,哲思满满,耐人寻味,毫无干涩乏味之感,读了如同咀嚼橄榄,联想翩翩,感思不尽,给人启迪,引人深思。在写作技巧和手法表现上,光斌老师像一位技艺高超的“建筑大师”和点墨独到的“绘画名家”,挥笔落墨,早已蓝图在胸、构架成竹、高屋建瓴,善于“留白”,巧设“空间”,其“精彩、精妙、精巧、精致”的布设,给读者留下广阔无垠的思索遐想空间。正因为如此,老师的作品总是让读者喜看、愿看、耐看,吸引读者将目光久久地停留在字里行间,将思绪定格在历史与现实的回味感思中,并牢牢地记住了他的名字。无疑,这一切都与光斌老师渊博的学识、丰富的阅历、敏锐的思想、宽广的视角、深厚的底蕴以及雄健的笔力、精粹的语言密不可分,源自他独立的思考、独到的见解、深彻的感悟。“微信是一面照人又照己的镜子,方寸之地可窥见百态人生;微信既是天使又是魔鬼,既有聪明透顶、有容乃大的本能,也有缺乏原则、是非不分的本性,恰如潘多拉魔盒中装的既有快乐幸福又有天灾悲伤一样——你有才华展示,它能提供无边舞台;你想呼唤正义,它能聚集社会之力;你要心存邪念,它能帮你助纣为虐。如果你要沉溺于它天使般的魅力,它就会像体内的恶性细胞一样慢慢啃噬和夺走你的健康,甚至殒命马路车轮;如果你要偏信负面谣传,你就会成为以讹传讹的帮凶;如果你要对孔方兄欲壑难填,你就会离人性的正道越来越远,而距断头台越来越近。”——这是老师《遇见“微信”》一文带给读者的理性感思。与人随影相伴、烦人透顶的务中事务,在老师笔下写得轻松活泼、生动有趣、一扫愁怅:“几年下来,竟在家务活动的简单中发现了多彩,在奔忙中找到了乐趣,在重复中强健了体魄。女儿高兴时,常玩笑似地拍着我的肩膀说‘老同志干得不错,还要继续努力啊!’我不气,反而心乐。朋友们不掏银子买,不用下厨房干,大快朵颐的同时,总是不怀好意地夸赞我做的几道好菜,而我又同样装着傻乎乎的样子以笑脸相对。”——这是老师《家务》一文带给读者的人生体悟。“老房子倒了,会重生一汪稻田或一块旱地,又会重新孕育出新的希望。只是,在城市生活久了、烦了,再也不敢有回乡下老房子住住的念想。老房子没了,但悠悠思念不会泯灭,也并不影响梦中追寻……”——这是老师《老屋》一文带着读者的悠悠怀想。“一座小山孤立突兀、冷峻奇怪地矗立在海岛霓虹闪烁的城市里,像忠诚的哨兵一样护佑着这爿海上花园。同样奇怪的是,那小山全是由成百上千立方米的巨石堆砌而成,如同放大了千万倍的蒙古敖包和藏区玛尼神堆。没有华山石的伟岸、黄山石的奇绝,也无羊脂玉石的温润高雅、田黄石的富贵荣华。但它衣服虽破尚存奉献之心,千百年来高度乖巧地契合着这方人的梦想,用坚如磐石的身躯建民房庙宇、修梯田道路、筑江海湖堤、辅街道公园、立路沿护栏、刻美景观赏,成为一道石破天惊的独特风景,蕴含了这方热土的端庄厚重和坚强阳刚的特殊韵味。亿万年的风雨剥蚀,沧桑了闽南石的容颜,却无法改变同样沉淀了亿万年的强大内心……”——这是老师《南边的石骨》一文带给读者的绵绵回味。“江河的哲学是不舍昼夜,山地的哲学是不住明月,大海的哲学是坦荡张扬。我确信大海是有生命的,是能呼唤、会运动、有情愫的。而最能体现它旺盛生命力的,就是蕴藏在海底的巨大能量形成的洋流涌动,如同人体皮肤里隐藏的血管一样,不停地输送能量推动着大洋地不老天不荒地澎湃着。”——这是老师《鼓浪情缘》一文带给读者的无边遐想。

“闭眼难见三春景,出水才看两腿泥。”光斌老师的文学创作虽称不上是高产,但出手之作篇篇堪称精品佳作。光斌老师的文学创作凭的不是一时兴致和冲动,更不是一腔热情和酷爱,而是源于他根植心灵的坚守和长期厚积薄发的展露。有人形象地称文字写作是一种“三力”劳动——比体力还费力的智力劳动。在老师的眼里,写作历来是“心智+苦力”的劳作,是“心血+汗水”的耕耘,是“收获与付出”的感受:爱写是热情,敢写是勇气,能写是毅力,会写是本事,写好是精英。光斌老师早已是那“会写”“写好”之列的一员。表述准确,书写规范,是汉语言文字运用的基本要求,亦是写作者坚守的“底线”,所有文体无一例外。阅览光斌老师笔下的文字,简洁、凝炼、精准、生动,似一泓清澈见底的湖水,澄明透亮,无一丝杂质。这源于他当初从事新闻写作的积淀和长期机关公文写作的磨砺之功。他的文字中,几乎找不到一处错别字和表述不恰当、使用不规范之痕,彰显出他严谨科学的治学态废、精细认真的务实作风和对待文字的“敬畏之心”,亦是他过人之处、强人之项。

“月在浮云浅处明,荷塘水静方显清。”正如老师在《好大一棵树》中之感叹的那样:“赞美自己的老师容易诗化、美化和高大化,那是因为‘饮其流者怀其源,学其成时念吾师’;那是因为无论我们走了多远,都不会忘记来时的路;那是因为我虽到秋天的暮年,但仍企盼背倚大树染上春天的色彩!”笔者才疏学浅,自感笔拙乏力,即使倾尽笔墨,也无法详述师德师恩,也难以完美、准确地品赏和感悟透老师笔下篇篇佳作之精髓,只能是“蜻蜓点水”“概略瞄准”“挂一漏万”。

师情凝笔端,万语汇一言:恩师难忘,难忘师恩!

如果说感恩是对老师昨日教诲的最好铭记,那么期盼则是寄予老师明天耕耘的最大心愿——期盼光斌老师在文学创作的芳草园里播洒汗水,收获甘甜,给读者捧献出更多的精品佳作;愿光斌老师笔下的每一篇作品如同四季绽放、引人注目的百花,娇艳欲滴,芳香四溢!

辛丑年深秋草于古城西安

•附刘光斌散文•

好大一棵树

作者:刘光斌

题记:德国著名哲学家雅思贝尔斯曾经说过,教育的本质是一棵树摇动另一棵树,一朵云推动另一朵云,一个灵魂呼唤另一个灵魂。教我高中语文的陈仁发老师,一辈子从事太阳底下最光辉的职业,达到了县域中学一般同行难以企及的高度——县拔尖知识分子、特级教师、享受国家津贴,还有百余篇诗文散见报刊。今年仲夏,见近90高龄的老师本来就孱弱的身体又有些许变化,萌生了我尽快写写他的念头,假如他能借助放大镜看到我用一管拙笔为他堆码的文字,于师于我就没半点遗憾了。当把想法告诉老师后,他谦虚而又自嘲地说:“哦!还值得你写吗?我这个人迂腐愚钝、早已落伍了!”

(一)

笔力不够,写什么都难,可血脉贲张起来又偏偏揽了个“瓷器活”。自小从海边长大的厦门文学院评论员蔡老师得知后,一语双关地玩笑调侃说:“前辈可是内地人啦!内地人敢写海,胆子真有点雄的了,您知道海有多大有多深吗?”

犟劲上来,八匹马儿也拉不回,心想什么大呀深呀的,摸一下又咋的啦?月球离我们那么远,地球人还不是照去不误!可一旦真写起来,方才领悟到“大”和“深”的含义。

终于写完了,不,准确地说是“磨”完了,尽管“磨”得人半死。如释负重的我,遂像往常一样怀着急切的心情率先发给我读高中时的语文老师,像当年上交作文作业一样祈望老师审查赐教。

七、八天时间过去了,老师在微信上没任何动静,倒令我不安起来。因为过去发给老师的文章一般不超过二、三天就有信息反馈了。

陈老师与三位同学在一起,第二排左一为本文作者

我不该发给老师,后悔淡忘了时光的无情。最近几年我在千里之外的鹭岛帮娃带娃,平时只能与老师在光阴里牵念,只有每年回去一次才有蒙面机会,而每次见面我和同学们越发感慨天地间自然法则的冷酷。老师日渐老了,身体的各个部位象商量好的一样一起逐年下滑,下滑到高龄老人所有的老化特征大都呈现出来了。他曾几次对我和同学们说,人上了80岁以后一年不如一年了,每次说完又总是带着几分伤感与无奈!

手机铃声在我急切期盼和惶恐不安中响起时,大约是离我发稿有十来天了,电话那头是同为教师出身的师娘的声音,她说陈老师耳背担心交流不畅让她打来的。没等师娘多说,我就抢着插话急切地问老师的身体近况。“他在我窄边(侧面),还好吧,就是看东西很费劲,离不开放大镜,(文章)今天才刚刚看完,耽误你时间太长,对不起哈!”听了师娘扎心的话,我十分自责和歉疚!就在当日,我终于从微信中收到老师这样一段评语:“为诗者莫先乎情:根情、苗言、华(花)声,实义(见香山致元九书),写散文亦然。情为根本,妙机妙语,多层次多角度多时态演绎《鼓浪情缘》,又一力作,喜之!贺之!”

老师文心未老,点评文章常常是引经据典,文采飞扬。老师收到我的散文《老屋》后,微信回复“仰天大笑出门去,难舍蓬门土屋情”,这信手拈来的李白半联诗,生动的点击到了我的心路历程。老师收到我的游记散文《游阆中古城遐思》,微信回复“阆中文情景交融,理趣横生,读后齿颊留香”。看了我《南边的石骨》,老师微信回复“生活基础丰富,写得厚重扎实,立足具象,寄寓多多”。老师说“写文章跟北方人擀面条一样,揉面和擀面的功夫下到了,面条吃起来自然筋道可口”。我清楚他不实的肯定,或因为我也即将踏入古稀之年的门坎给我留足可怜的自尊,或因为他只愿享受几十年后师生以文相会这个过程本身而忽略文字的审查把关。总之,我写的文章老师很少给我提过具体的修改意见,只是把点评、寄望隐藏在肯定表扬之中。他对我说,50年前给他交课堂作文,50年后我还给他交自创作文,这是一件多么稀缺的优美享受啊!

是啊!既是师生关系,又文心相通,及至暮年,心无旁鹜地一边欣赏落日余晖,一边闻着你来我往的淡淡墨香,这番夕阳美景是多么弥足珍贵和令人陶醉!

我常常细细咀嚼老师对我每篇文章指点迷津的点评,让我慢慢领悟文苑漫步的技巧,逐步掌握打开文学之门的钥匙。我深知自己文学修养还只停留在爱好阶段,写文章全凭怀揣一颗热爱生活的心,挥洒一管勤奋的笔,很难写出新角度新意境和新高度。尤其是机关公文写作时间长了,理性思维和逻辑思维的惯性不易把控,与文学思维不恰当地嫁接在一起,往往成了非驴非马的怪兽,总是令我困惑不已。按照老师的点评提示,对文章作进一步地打磨完善,奇效自然显现,以至创造了单篇文章网络阅读量达到38万的个人最好成绩。

(二)

爱因斯坦当过24年教授,在教书育人上有深刻领悟。他说,使学生对教师尊敬的唯一源泉在教师的德和才。一个好老师,胜过万卷书,这话一点不假。陈老师是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知识分子,却气宇轩昂地立于天地之间。全国解放时,老师读完初中一年级就担任村小教师,村差文化人嘛,后又复学读初、高中直至考入云南师范大学。所学专业注定了伴随他一生的职业。毕业分配到云南楚雄任教。再后来为照顾年迈老母,他从云南调回老家大巴山南麓一个叫五宝公社的中学任教多年,并结婚生子。当时四川的行政体制是县下设区、区下设公社,我们百万人口大县设7区下辖60来个公社,只有2个区所在地的中学才开设了高中班,而象老师这样的老牌大学生属凤毛麟角,为何不能择优选拔到区级或县级中学任教?

是骡是马拉出来一遛就知道了。那年中央小平复出重教,在“右倾翻案风”时初升高统一考试,老师执教的那个不大的公社的录取率领跑全县。越是这样,我越是为老师鸣不平!

凡事正面想不通就从侧面想,就自然释怀了。恩师是一个拥有众多全凭能力释放挣得的一般人只有干瞪眼的光环和头衔,却在芸芸众生当中难以引起注意的人。印象中上下一袭老蓝布衣服经年不变,上衣是裁缝店手工缝制的,现在叫唐装,当时没这个词儿;现在穿上是复古的时髦,当时穿上是朴素的节省。高度近视眼镜从未离开过被压得有些变形的鼻梁,走路时总是低头聚焦身前二、三米的地方,似乎在思考写诗做文的谋篇布局。他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牌,每天的活动轨迹就是家里、教室和教研室,把一介书生模样经典般地展现在我们面前,只有镜片后的那双明亮得超凡脱俗、坚毅高冷得目空一切的眼睛,闪灼着智慧的光芒。他的形体和模样,还有那不屈的性格,多么象周作人老先生,要是穿上长衫留点短胡就更象了。

心之所向,无问东西,独享自己精神星空美景的人,事业和人生的逻辑发展走向就是:在学生眼里,他是一个无可挑剔的好老师;在领导眼里,他也同样仅仅是一个站在黑板底下的好老师,即使他教的学生当了他的领导,当了他领导的领导,他仍然气淡神定、初心如炬地手持教鞭忠于职守。有一年校长给他谈话,让他当教导主任,他再三推脱,说自己不是当官的料。别人是找机会升职,他却把升职当负担。

“文革”期间废除了升学考试制度,自然折断了衡量老师教学优劣的标尺。得益于上面提到的那次升学考试,正好我读高中时陈老师和另一位张老师(陈老师的老师)一并调到南坝中学也叫宣汉二中,这是全县上五区数十个公社的经济文化中心,两个老牌大学生被刮目相看,分别担任我们高中四个班的语文和数学老师。

那时,老师因废高考而无压力,学生因无高考而轻松,学工学农成必修课,老师便带我们爬到周边最高山开荒种地,下到山沟铁厂与工人师傅“三同”。炼铁需要焦炭,焦煤得从井下千米的巷道去人工开采。我们组的作业点是在两个巨大的石板斜面之间,在煤层高度不到一米、布满松树顶木支撑的夹层中猫腰作业。有天休息时,借着矿灯微弱的光亮,老师在我旁边坐下突然问我“你见过拖娃儿吗?”“没有,啥子叫拖娃儿?”老师说,“过去在小煤窑挖煤的叫拖娃儿,是最穷的人才干这阴阳两隔的事,他们有时不穿衣服、没有手套口罩和矿灯,挖出的煤炭装入竹编的船形筐子,用绳子套在肩上手爬地上往外拉,这些人只有半条命。现在条件好了,起码有安全保证了”。接着老师话锋一转,他说他昨天收到的报纸上,《四川日报》登了他写的一首反映新旧社会矿工生活的诗,让我有空去看看。

回到学校,看到了老师说的报载的那首诗,还看到了简易书架上精心保存的其它报纸刊物登载的诗歌和文章,我惊呆了,突然间感觉面前的老师更加高大无比、更加高不可攀,仿佛就是一个能手擒日月星辰的巨人,惊叹老师在平凡岗位仍坚守着诗一般的精神高地。现在回想起来,我感到老师就是在黑暗中举着火把的那个人,就是给我埋下追梦种子的那个人,他唤醒了我的迷惘,催发了我的自信。

(三)

上海有位叫李新的中学语文老师很有名,有名是因为他教了更加有名的钱文忠和周立波。前者是复旦大学教授,央视百家讲坛几档节目主讲人;后者是炙手可热活跃中外舞台的幽默大师。有次,两位同门名人去看恩师,并一左一右站老师旁合影留念,老师满脸自豪地说:“这辈子有这两个学生,值了!”我当然承认他的厉害,但我又同样承认我语文老师与之相比也难分伯仲。想想上海是什么地方?所有硬核条件全占先机,而我的老师在欠发达地区的小地方获得那么多的头衔和荣誉,难道还不厉害?

有一个细节倒令我十分感动,那就是李新老师对学生的欣赏。当钱文忠教授去看他老师时,他竟拿出保存了几十年前钱读中学时的一篇作文。也许是作文本身的优秀令老师爱不择手,但我认为反映的更是老师山般的厚爱和胸襟的博大。

写到这里,记忆突然把时间调了个头,想起了尘封数十年前的一段旧事。我当兵提干后,很快被团政治处调去当新闻干事,有幸与文字挂上了钩。老师知道后,便来信索要我变成铅字的文章。当日我在案头随手剪了一篇《新闻理论与实践》上刊用的体会文章寄与老师。文章标题记不清了,大意是“潜入深水抓大鱼”,写的是在基层连队和驻地农村的两次采访经历,新闻稿先后被《解放军报》头版加编者按和花框、《人民日报》四版头条采用,文章不到千字,体会也谈不上有多深刻,却在老师回信中得到充分肯定,大加赞赏。探亲回乡,几次听别人说老师不仅在课堂上向学生展示宣传我的小文,还借题发挥讲成人成才的道理。谁能说这不是巨大的鞭策和鼓励?

再再后来,陈老师当了老师的老师,调入县教师进修校担任大专进修班的古典文学讲授,并延迟退休好几年。人退心没退,他却没有刹住继续对学生诲人不倦的惯性。

老师似乎忘了我们这群学生的年龄,也许没忘,但肯定没有忘记他自己是老师,更没有忘记他自己曾经的责任,以至于现在见面还给我们提供聆听教诲的机会。去年我回成都请老师和师娘吃饭,并请几位同学作陪,酒桌上融融乐乐,谈笑风生。老师端酒致谢时说,古人倡导人生“三不朽”,最上是立德,其次是立功,再次是立言,这样就是一个无悔的人,一个“可法的天地完人”,并逐一进行阐释。当时,我觉得桌上的美味佳肴不如老师奉献的文化大餐。

赞美自己的老师容易诗化、美化和高大化,那是因为“饮其流者怀其源,学其成时念吾师;”那是因为无论我们走了多远,都不会忘记来时的路;那是因为我虽到秋天的暮年,但仍企盼背倚大树染上春天的色彩!


2021年10月于厦门

作者简介

刘光斌,笔名:一支笨拙的笔,四川人。吃过多年军粮,干过军地多级机关,爬过无数格子,小作散见中央和省级报刊。近年在文学苑内蹒跚学步,以走笔散文为主,偶受网络纸媒青睐鼓励。

关于作者: lu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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