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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西小孩与“窝囊”父亲的坎坷人生

2017年4月13日,江西赣州一个偏远村庄平房里,小男孩的哭声响彻整个房间。

小男孩流着鼻涕,哭着朝面前的父母说道:“爸爸妈妈!我的手真的抬不起来啊!”

中年女人焦急拉着身边丈夫的手:“这怎么办啊!你给个主意啊!”

坐在凳子上抽烟的男人满脸愁容,他拧着眉:“我怎么知道啊!这病医院都检查不出来!”

女人跌坐在凳子上,她抹去眼泪:“我当初就不该嫁给你,你给没用的东西!孩子生病都没办法!”

男人没有反驳,只是抽烟抽得更厉害了。

这时候,女人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抬头:“你说,这不会真是你爸在报复我们吧?”

眼前这对为了孩子苦恼的夫妻是谁?为何他们会将孩子生病,怪罪在孩子爷爷身上?

“大山小孩讨厌自己的窝囊父亲”

张小天(化名)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自己的出生和自己那个窝囊的父亲。

他出生在江西赣州的一个偏远山村。

他的父亲叫做张桂山(化名),不过村里人都不怎么喊他全名,而都是叫他张老汉。

张小天的母亲在他8岁那年就因为疾病去世了。

虽然和母亲相处了8年,但现在要让张小天回忆起母亲的样子,他也只能描述出一个模糊的轮廓。

他只记得母亲长着一张圆脸,最喜欢扎两个麻花辫。

但自从张小天上小学后,母亲的那张圆脸日益消瘦了下去。

到他7岁时,母亲只能躺在床上,等自己每天上学回家时虚弱呼喊自己的名字。

张小天那时候已经知道大山外有很好的医院,他哭喊着让父亲带母亲去医院治疗。

但家里实在是太穷了,母亲笑着抚摸张小山的头,告诉他妈妈不痛。

而他的父亲,一直坐在家里的门槛上,沉默地抽着叶子烟。

母亲在张小天8岁生日后的一天撒手人寰,张小天抱着母亲的遗体久久不肯松手。

下葬那天飘着小雨,张小天看着泥土一寸寸掩盖着母亲的棺椁。

从那时起,张小天就暗暗发誓,自己总有一天要逃离这片大山。

然而现实总是没有张小天想的那么完美。

他的自制力不强,虽然勉强考上了高中,但刚上高一他就跟不上学校的课程了。

读高中是张小天第一次离开那个小村庄。

父亲为了将他送到县城读书,还卖掉了养了几年的母猪。

但在县城里,张小天发现自己与周围的同学格格不入。

别人穿的都是运动鞋,只有张小天还穿着破旧的军绿色胶鞋。

张小天抬不起头来,他的学习成绩一落千丈,还多次被老师拉到办公室里问话。

在高一下学期,张小天接触到了游戏。

他把父亲给自己的生活费,全部花在了电玩城里。

高二时张小天甚至挥霍完了自己的学费。

他在县城逗留了几天不敢回家,因为这个学费是全家仅剩的钱。

但张小天在自责过后很快就安慰自己,如果要是自己有个有钱的父亲,这点挥霍根本算不了什么。

张小天越想越觉得是这个道理,于是,他将自己高中无法全身心学习全部归咎于父亲。

在回家后,张小天理直气壮告诉父亲自己辍学了,他还把自己的歪理给父亲说了一遍。

张小天回家后有预料过,父亲可能会指责打骂自己。

但他什么都没有等到,等来的只有父亲佝偻的背影,他又靠在门边抽叶子烟。

张小天感觉自己全身的叛逆都打在了棉花上,他更加讨厌自己的父亲了。

“打工频频受挫”

辍学回家的张小天没有书读了,他只得和同乡一起外出打工。

同乡都说他傻,再怎么样也得把高中给读完。高中学历可比初中学历吃香多了。

张小天却不以为意,他说,现在都是大学生的时代了,高中初中都一样。

张小天来到四川打工,因为没有学历只能干些体力活。

最开始他在工地里搬砖,可后来不小心从脚手架上摔倒了地上,张小天也因此住院。

同乡偷偷打电话告诉了他的父亲,在张小天住院的第二天晚上,他就在病房门口看见了张老汉。

张老汉背着个蛇皮袋子,脸上风尘仆仆的。

这是张老汉第一次出山,因为赶错了火车,原本早上就能到四川,结果耽搁到了晚上。

张小天那个时候其实心里是有些感动的,但很快就又感到了窘迫。

医院的陪床一天要20块钱,张老汉心疼钱,于是每天都睡在人来人往的医院走廊上。

护士还几次三番来说过,让张老汉把东西收收,不然白天占道挡住公共场所了。

工地施工方不愿意承认是工程安全措施没做到位,他们只愿意赔偿张小天医药费和一点钱。

但张小天在同乡的怂恿下,坚持要和对方打官司。

没想到工地上找上了张老汉。

张老汉什么都不懂,在张小天不知情的情况下,就签下了赔偿书。

张小天看着父亲手里的一万块钱,气不打一处来。

伤了腰,张小天之后也不能做重活了,他找关系进了一所高校里当食堂师傅。

直到在大学校园里,张小天才知道为什么同乡说他辍学可惜。

张小天当时的年纪和学校里大三大四的孩子们差不多,然而别人是朝气蓬勃的学生,张小天只能做一个打饭工。

张小天忍不住想,要是当初读完高中,考上大学了会怎么样?

他钻进了牛角尖,张小天觉得,要是自己家里能再有钱一点,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村里有户人家,虽然从小也是农村人,但他爸爸敢拼,如今在县城里已经买房了。

张小天想,如果自己的父亲不是张老汉这个只会种地的庄稼人,自己会不会好过很多?

“父亲攒钱为儿子修新房”

在张小天28岁时,他认识了在学校里做保洁的女人。

对方也是江西人,两人得知是同乡后,关系突飞猛进。

两人的年龄都已经快奔三,在交往后那年春节,张小天就带着女友回了赣州老家。

在张小天带女友回家前,张小天就告诉过父亲,让他好好打理一下家里。

然而回家时,女友看见自家那两间土坯房,面色还是忍不住垮了下来。

原本两人计划在张小天老家待到正月初八,可在初三时,女友便称家里有事儿,一个人提前走了。

后来再过了几天,女友在电话里给张小天提了分手。

女友说,虽然知道你家穷,但没想到连个好房子都没有。

张小天在家里大发脾气,他说张老汉你怎么这么没用,干活干了一辈子,连两间好房子都修不起。

后来在同乡的介绍下,张小天又和很多人相过亲。

可他老家这边彩礼高,哪怕对方一减再减,张小天家里也拿不出讨媳妇的钱。

张小天就这样一直单身到了35岁,同龄人都已经抱孩子了,但张小天还没有找到媳妇。

在36岁时,张小天遇见了比自己小两岁的刘琳(化名)。

刘琳和别的女孩不同,她家里条件不好,两人交往时,刘琳说自己不要彩礼都行。

张小天将刘琳的事情告诉了父亲,父亲在电话那头沉默半响,之后问张小天要不要在老家修新房。

张小天随口回答:“我们哪儿来的那些钱?”

张老汉告诉张小天,前两年他一直偷偷在工地上做工,这几年也攒了好几万。

这对于张小天来说简直是意外之喜,他很快就从打工的地方回来,在老家规划起了自己的新房。

新房是三间瓦房,虽然并不豪华,但比起他们住了几十年的土坯房来说,已经好了很多。

新房修好后,2011年11月19日,张小天和刘琳举办了婚礼。

张小天在纠结到底要不要把父亲接到新房里来住。

妻子刘琳却说,这房子就只有三间,把他接来占了一间房,家里就连杂物都放不下了。

最后张小天还是决定,让父亲住在以前的土坯老屋。

“不孝子生下孝顺孙子”

张老汉本来就是中年得子,张小天结婚时他已经快七十岁了。

一辈子都是劳作的庄稼汉,张老汉的身子骨其实一直挺硬朗的。

但是为了给孩子攒钱修房,张老汉六十多岁还在外面工地打工。

房子修成后,张老汉紧张的身子放松了下来,疾病也找上了他。

一个人继续住在老屋里,张老汉浑身上下都痛,但他没钱去医院,便硬生生躺在床上挺了过来。

在这期间,虽然儿子儿媳就住在同村,但两人从来都没有看过张老汉。

张老汉有时候痛得不行,连着一两天躺在床上不能动弹,饭也吃不下。

还是好心的邻居发现张老汉的不对劲,主动给他送了些吃食来。

也因此,全村的人都知道张小天不供养自己的老父亲,大家都说他是不孝子。

2013年春节后,刘琳生下了两人的儿子,取名叫做张田起(化名)。

刘琳怀孕的时候,张老汉想要来他们家看看未出生的婴儿,但刘琳不让。

刘琳告诉张小天,别让他的老父亲冲撞了肚子里的孩子。

但张田起生下来后却特别粘自己这个爷爷。

他自从能独立行走后,总是瞒着父母从家里走到爷爷的土坯房里。

张田起特别喜欢抱着爷爷,他还喜欢让爷爷背着自己在田埂里玩耍。

虽然张老汉疼爱自己的这个孙子,但他已经很老了,身子骨不好。

有一次,张老汉背着快三岁的张田起时不小心摔倒了,张田起的手肘破了皮。

媳妇回家发现孩子的伤口后,这么些年第一次踏进了张老汉的老屋。

刘琳指着张老汉的鼻子骂,叫他这个老不死的离自己的孩子远一点。

之后刘琳也把张田起看得特别严,她不许张田起再偷偷出门。

被骂了还和孙子见不了面的张老汉也失去了活着的希望,他成日里郁郁寡欢。

在2016年年底,张老汉感染了风寒。

这次病情来势汹汹,他卧病不起,人已经瘦得皮包骨头。

得知爷爷生病后,孙子张田起也顾不得母亲的警告了。

他每天都来床边陪着爷爷,给爷爷端水喂饭,他希望爷爷能够早日好起来,再陪自己玩。

可张田起的祈祷没有起效,2017年开春,张老汉还是断气了。

“坟头槐树”

张老汉死了,张小天夫妻俩总算感觉松了口气。

他们没有办白事,只是雇人在村外的山里给张老汉挖了个坟,之后将张老汉埋在那里。

坟很简单,只有一个小土包,连墓碑都没有花钱刻。

原本因为父亲这个老拖油瓶走了,家里没有长辈会活得更轻松。

但张小天夫妻俩发现,自从张老汉走了后,自家好像撞了邪。

张老汉还没死一个月,刘琳在镇上做收银员的工作就没了。

之后张小天也被单位给辞了,一点体恤金都没拿到。

最令两夫妻着急的是,儿子张田起的右手不知道犯了什么病,一点知觉都没有了。

两夫妻带着儿子四处求医,可医院查不出什么毛病。

孩子的手没办法提东西,连吃饭都需要父母喂。

村子里的人都在背地里说,他们是不孝子,现在遭报应咯。

连原本不信鬼神的夫妻俩,也开始怀疑到底是不是张老汉在作怪。

因为这两年过得实在是太苦,不信鬼神的他们抱着张田起到了后山的张老汉坟前。

两年前还光秃秃的坟,现在正上方居然长了一棵碗口大的槐树。

而且一看见那棵槐树,原本还有倦意的张田起一下兴奋了起来。

他指着槐树不停喊道:“爷爷!爷爷!”

夫妻俩吓坏了,张小天立马跪了下来,他朝着坟头不停磕头。

张小天边磕头嘴里便说着:“爸!我知道错了!我以后肯定来多看看你!我还给你烧纸,再把这个坟给重新修一遍。”

张小天的额头都磕肿了,之后一阵清风吹过,槐树叶子发出沙沙响声,像是在回应张小天的话。

磕头后的第二天一清早,孩子张田起就兴奋告诉爸妈:“我的手又有感觉了!”

之后两夫妻立马找人把张老汉的坟给翻修了一遍,还打造了一个黑石墓碑。

两夫妻一改以前的不孝作风,逢年过节都要来坟前给张老汉烧纸。

张小天不赡养父亲,其实是来源于他对父亲的仇恨。

所以当妻子对待父亲不好时,他才选择顺从妻子,不站出来。

1、父子关系

这种仇恨感来源于父子俩贫瘠的交流。

在文中我们可以看出,张小天多次对父亲发难,张老汉都是抽着叶子烟沉默。

虽然家境贫困,张老汉也坚持送孩子读书、孩子受伤了能赶到外省、在孩子结婚时还给孩子修房。

其实张老汉已经做到了关于父亲的职责,可他的寡言,让孩子并没有感受到父亲的爱。

同时,在孩子思想已经出现偏差时,张老汉也没有及时加以教导,导致孩子的思想越走越偏。

为人父母,一定要和孩子多做交流。

2、社会影响

而张小天在成长过程中,他感受到的贫富差异也是让他变得仇恨父亲的一个原因。

在高中前,张小天一直生活在农村,周围都是贫苦孩子导致没有对比。

而上了高中,张小天见识到了更有钱的同学。

这时候正处于青春期十分敏感,他会不自主感到自卑,这种自卑感会跟随他一生。

他钻进了牛角尖,将自卑全部归罪于父亲的贫困。

——END——

文 | 火锅

图片来自网络,与本人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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