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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树花】榆树(马育花)

【题记】又是榆树开花的时节,看着这毫不起眼却默默盛放的榆花,不禁想起了多年前自己曾写过的一篇关于榆树的习作,翻出来回味一下,并以此致敬自然,致敬生命!

在金昌这个地方,最常见的除了杨树、柳树、沙枣树外,恐怕就是榆树了。

提起榆树,人们首先想到的肯定是那一簇簇、一串串缀满枝条的嫩绿的榆钱,至于榆树的花,相信没有多少人会去留意。也难怪,榆树的花的确是太不起眼了。我注意到榆树开花也是在一次很偶然的时间,具体是什么时间,又为了什么原因注意到榆花,现在已经记不清了,只是从那以后,每年到了榆树开花的时节,都不忘去看一看。

今年的春天似乎来得格外晚。惊蛰之后,百虫未动,蛰伏了一个冬天不肯落下的雪,却在这个干涸的初春,纷纷扬扬下了个不亦乐乎。
清晨,顶着漫天飞舞的雪花走进校门,无意间发现校园里那棵榆树的枝条上,原本黑乎乎的一个个花苞,竟泛出了隐隐的黄色。是积雪吧,我想。榆树应该不会在这样的风雪中开花的。疑疑惑惑地凑近细看,竟真的是花。

榆树开花了,那一个个米粒大小的花朵紧紧地挨在一起,粉紫的花瓣刚刚绽开,一根根嫩黄的细丝托着深紫的花蕊,在风中微微抖动。榆树,就在这依然料峭的风和纷飞而至的雪中开花了,没有蜂飞蝶舞,没有绿叶陪衬,就这么静静地附于疏条冷枝,恬静安详地绽放着自己独特的美丽。“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用来赞美梅花,而榆花也不曾与百花争春,是因为你不“俏”吗?没有人来留意你,更没有人赞美过你,可你却为这沉寂的岁月送上了一份别致、一份温馨,给了我一份深深的感动与震撼。

在这个雪花纷飞的早晨,当我与你独自相对时,许多尘封已久的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头。儿时,常坐在地头那棵大榆树下,听母亲讲她们那一代是怎样在那三年自然灾害时期铲野菜、挖草根、剥树皮,与饥饿抗争。由于食物的极度匮乏,时刻面临死亡的人们,想尽一切办法,向自然界索求聊以果腹的东西。野菜铲尽了挖草根,草根挖完了,就去剥榆树皮,甚至动物的皮毛也被用来做充饥之物。我从来不知道草根、树皮也可以煮来吃,所以当母亲第一次讲到她们捋树叶、吃树皮时,我曾天真地问妈妈树叶树皮好吃吗?已经忘了母亲有没有回答我,但却清楚地记得,当时母亲脸上那种往事不堪回首的苦涩神情,使我立刻打消了想尝尝树叶树皮滋味的念头,甚至忘了问为什么不去剥杨树皮、柳树皮,单单要吃榆树皮。

毕竟,父母亲经历的那个年代,距离我们已经太遥远,我们没有尝过饥饿的滋味;无法体会那种饥饿随时会夺走生命给人们带来的恐慌;不知道父母那一代对于榆树怀有一种怎样的情结;没有品尝过榆树皮、树叶的味。但榆树却给我的童年、少年生活带来了无尽的乐趣。这乐趣源自——榆钱。清明一过,榆花尽落,榆钱刚隐约探出一点嫩绿的头,我们就开始掰着指头,盼着榆钱快快长大。而榆钱,也不负我们所望,长得很快。十来天时间,就有小指肚那么大了。于是,谷雨前后的那些日子,就成了我们最快乐的节日。每天放学后,把书包一扔,拎个小篮子,呼朋唤伴,直奔地头,那里有一排榆树。跑到树下,猴儿般三下两下爬上树,找个树杈坐下来,拉过枝条,也不管上面有没有灰尘或是小虫子,捋下一把就往嘴里送。那带点青草气息的甜甜的味儿,足以让唇齿生香了。等吃够了,再捋一篮提回家,细细地择干净,用水淘洗后,撒上面粉,上锅蒸十几分钟,待满屋飘溢榆钱清香时,就可以出锅了。撒点盐末,炝上葱花,香喷喷的榆钱饭就做好了(我们叫它卜喇子)。记忆中,每年榆钱成熟的时节,榆钱卜喇子几乎就成了我们饭桌上的主食,而且百吃不厌。

工作后,没再爬过树捋过榆钱,但每年都要在榆钱成熟时回趟家,看看地头那棵大榆树,吃上顿榆钱卜喇子。再后来,孩子上学了,每日奔波于学校、幼儿园、补习班和家之间。回老家的次数少了,但不论我回不回家,母亲每年仍要做好了榆钱卜喇子,给我送来。

上周末回家,正是榆花满树的时节,与母亲聊起往事,说起那棵大榆树,母亲告诉我,那榆树去年就死了,不再开花,也不再结榆钱了。我有点不信,跑去一看,树上上果然没有了那一粒粒黄豆大小的、黑不溜秋、看不出花形的榆花,只有参差的枝桠仍倔强地伸向天空。默默地抚摩着榆树粗糙班驳的枝干,我久久不愿离去。

作者简介

马育花,网络名称寒雪濯素心,金昌市金川区教育系统工作。市美协会员,喜欢文学、绘画,擅长国画,作品散见诸多纸媒体或网络公众平台,多次参展并获奖。

责任编辑: 鲁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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