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da 李斌离开村子的时候，地里的庄稼只能看到一个尖儿。7月21日上午，河南省郑州市荥阳汜水镇南屯村的雨终于停了，李斌带着女儿来到地里，花生、辣椒在水中泡成了“胡辣汤”，但让李斌惊喜的是，地里的玉米没有被冲倒一棵，反而在泥水中显得更加挺拔。
李斌和妻子在南屯村经营着一家饭店，平时生意还算不错。“开着饭店，种四分多地，感觉日子已经很开心了。”李斌妻子在电话那头告诉记者，一场雨下来，饭店物件损失不小，但所幸家人还都在，这张还能开起来。
荥阳南屯村，主路上的水已经退去。受访者供图
难眠之夜
一位荥阳市政府工作人员告诉记者，在7月20 日晚上，南屯村村民实现安全转移，黄河大坝依然稳固，7月21日下午，水位有降低趋势。该工作人员介绍，南屯村所属的汜水镇人民政府在20日晚上因大雨断电，一度电话失联；截至21日15时，记者向汜水镇人民政府致电，仍未拨通。
李斌一家人是自己开车转移走的。“一开始觉得这雨，应该不会下太长时间，但没想到，越下越大。也不知道是确切几点，发现屋里都是雨了，我老公赶紧喊孩子名字，全家进城找旅社。”李斌妻子说。
车里，也是水，但油门还能轰开。李斌有一个用了两年多的手机，因浸泡在水里时间太长，无法开机。李斌带着家人在晚上奔向城里旅社。“路上全是水茫茫的，已经有游艇，凭借绳子的牵引力，在路上穿行。那一刻，忽然觉得常年生活的地方，好陌生。”李斌说。
但李斌还是在安置好家人后，又返回了家。“我们家是开饭店的，东西太多，有人看着才安心。而且我们家地势比较高，能好一点。”
李斌站在饭店门口，就可以看到庄稼地。在漆黑的夜中，借着水面上的手电筒、推土车、铲车的光，看见玉米只冒着一个尖儿。“当时想，要是这样泡下去，根都能泡烂吧。”
玉米挺立
李斌种着四分多地，有玉米、花生和辣椒。从田地到餐馆，不过几分钟的路。“平时在店里呆长了，就会往地里走走，看看。”
从7月16日到20日，荥阳一直是多阵雨、雷阵雨天气。19日22时20分，荥阳气象局发布暴雨红色预警信号：荥阳市局部降水量已达50毫米以上，预计未来3小时内，降水持续，累积降水量将达100毫米以上。
在李斌妻子的记忆中，20日晚上的水，有“一层楼那么高”，李斌纠正妻子，没那么高，也就“一米多高”。但是洪水的突如其来，确实给了李斌极大的不确定性。“当时就觉得，那么多水，怎么排得干啊，但当着家人的面，内心的忧虑也不好过多表现出来。”
但到第二天一看，雨已经停了，主路上的洪水彻底退去。路面上有点水，既湿不了鞋，也沾染不上泥，是最适合散步的湿度。街道上的警车仍在闪烁着灯，路上的一些行人仍习惯性地举着伞。
“现在就像刚下一场小雨似的，昨晚的景象，仿佛是一个梦。”李斌说。
田地成了一个水汪子，杂草和花生还有辣椒，在水里泡着像一碗“胡辣汤”，李斌说，现在已经分不清哪是地垄了，地块与地块的分界线已经面目模糊。“但只有玉米，还那么强壮。玉米的根，在泥土中露着，像一个爪子，紧紧地抓着地。”
地里的玉米依然挺立。受访者供图
准备开张
雨水渐停，洪水退去，村里的柏油路鲜亮如新，有的店铺成了邻里街坊们在大雨过后的聊天会所，有的店铺已经打扫卫生，准备开张。因为有旅游景点的缘故，南屯村更整洁、更商业，村里有很新的路和很多的店铺。
相传在东汉末年，袁绍率领十八镇诸侯讨伐董卓，关羽斩杀华雄后，吕布带兵来守关，在路过南屯村时，见到此处水草丰美，便在此喂马。赤兔马饮水后更加抖擞，吕布见状感叹道：“神助我力也”，就有了后来“三英战吕布”的故事，也有了今天的“饮马沟”观光点。
“我们虽然是村里，但是离镇上比较近，而且有旅游景点，每天都会有游客参观，生意一直不错。但这几天的雨，断了客流量。”李斌说。
21日15时，李斌告诉记者接下来的打算，即使来不了太多客人，下一步还是要收拾收拾店铺，重新开张。“哎，别再打电话啦，快点吃饭了！”妻子在外面喊他。
（文中受访者为化名）
新京报见习记者 赵利新
编辑 张树婧 校对 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