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是中国传统的珍贵木材,被历代封建王室视为木中珍品。
极品的金丝楠老料售价高达200-300万元/吨,民间将其称为“皇木”、“木中金子”。据史料记载,从明代的永乐年间到清代道光年间,楠木被连续采伐了400多年,野生群落发生了巨大变化,如今成片的野生楠木已经很难见到。
千年金丝楠木引游人拍照
国内的楠木市场鱼龙混杂,真假难辨,非法盗伐的现象也屡禁不止,野生的楠木资源一度濒临枯竭。世界自然保护联盟(IUCN)将楠木的生存等级列为“易危”(VU),我国也将楠木列为了国家二级重点保护植物,野生楠木的采伐和交易都是明令禁止的。
中国野生的楠木,到底有多稀缺?
从植物分类学来看,真正的楠木指的是樟科楠属的树种。神奇的是,楠木的木质细胞中含有碳酸钙和草酸钙组成的晶体,在阳光的照耀下会反射出金色光芒,再加上细胞壁纤维本身也有一定的反射效果,因此就形成了金丝一般的反射光,这也是“金丝楠木”称号的由来。
野生金丝楠木被砍伐
野生的楠木生长缓慢,成材时间长,一旦遭到过度砍伐就很难恢复。而在2010年前后,国内的大宗楠木一度被炒到了十几万甚至几十万元/吨的高价,市场的驱动使得楠木的非法采伐现象越来越严重,野生林木资源的现状急需评估调查。
为了进一步了解中国野生楠木的资源现状,中国科学院等研究机构在2015年展开了一项大规模的摸底调查。
经过大量的野外实地考察,研究人员发现:目前国内的楠木资源仅仅分布在四川盆地和贵州的北部地区,范围涵盖24个县市。此前《中国植物志》曾记载,湖北省西部也有一定数量的楠木,但在这次调查中并没有被发现。对于这种现象,不排除湖北当地的楠木群因过度偷伐而绝迹的可能。
楠木的地理分布
在调查中发现的26个楠木种群中,树木数量少于100株的共有19个种群,数量大于100株的仅有9个。而在所有的树群中,有18个都生长在更新速度较慢的风水林中,有5个生长在自然林中,另外3个则零星散布于竹林中。
林业专家指出,国内野生楠木的分布呈现出明显的碎片化趋势,各地的盗伐现象都很严重。当务之急是要规范楠木的交易市场,严厉打击非法交易和盗伐现象,加大宣传力度,提高人们的生态保护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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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楠木那么珍贵,为什么国内种楠木的人却不多?
虽然金丝楠木动辄就能卖到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高价,但是这一树种在农村地区并不受欢迎,主要原因有以下三点。
第一,楠木并不是全国性分布的树种,只在四川、贵州等地才有分布。野生的楠木主要分布在海拔500~1200米的生境中,而在平原地区,金丝楠木无法正常生长。对土壤、气候条件的特殊要求,是这一树种无法大面积推广的一个重要原因。
第二,金丝楠木生长缓慢,成材时间可达百年,比人类的平均寿命还长,作为经济树种并不划算。从幼苗阶段开始算起,楠木经过20年的生长也只能长到4~5米左右;要想真正成材,至少也需要100年以上的时间(另一种说法是150-200年)。
对于广大农民和林业经营者而言,种植树木无非就是为了获得收益。但是,楠木漫长的生长周期使得其中的时间成本极为高昂,至少需要2-3代人的连续经营才能等到成材,这显然并不是一门划算的“生意”。
第三,现在楠木是国家二级保护树种,不得私自砍伐,对农民和林户来说,种植这种树木的现实意义不大。在国内,即便是采伐普通的树种(比如杨树、杉树)也并非易事,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遇上麻烦。近几年,因擅自采伐林木(包括自己栽种的)而惨遭处罚的事件数不胜数。
国家有相关规定,林农依法享有对所栽林木的使用权、所有权,但是如果想要采伐林木,就必须向林业部门申请采伐许可证。另外,采伐树木之前还要考虑到城市绿化的相关规定。对于绿化树种,任何单位和个人不得擅自移栽、砍伐,即便是自己种的树也不例外。
楠木有两大用途,但入市还需冷静
在日常生活中,楠木最常见的用途有两个:一是用作梁柱,二是用作棺椁。这两种用途和楠木本身的特性有关。
首先,楠木本身自带香味,柔和而不刺鼻,不容易招虫,作为房屋建材非常理想。其次,楠木本身的尺寸稳定性也非常好,平均胀缩率只有2.7%,如果是碳化的楠木,这一比例还能进一步降低到2%。
胀缩率是衡量木材稳定性的一个重要指标,是指在含水量不同的情况下木材体积的膨胀和收缩幅度,也叫膨胀和收缩系数。这一数值越小,表明树木的物理性能就越优良,低于3%的胀缩率就是一流的水准。
楠木虽然性能优越、受人追捧,但是很少有人将其打造成家具,第一是受传统文化以及使用习惯的影响,第二则是因为楠木本身属于软木,密度不大,很容易因磕磕碰碰而留下痕迹。
如果非要将楠木作为家具木材,那必然少不了在外面镀一层漆。但如此一来,名贵的楠木就成了木胎,换成别的软木也能代替,无法体现出楠木本身的价值。
就实用性和功能性而言,楠木的价值完全可以被价格更低的建材取代,过分炒作并没有太大意义。
近年来,国内的楠木市场逐渐趋于冷静,对于普通消费者而言,入市还需谨慎。顺便多说一句,国内的楠木人工林已经初具规模,楠木资源并不算稀缺,真正稀缺的是野生楠木。
楠木人工林
总之,楠木的市场既需要相关部门的规范引导,也需要普通消费者擦亮双眼,辨别真伪,坚决抵制野生的高龄楠木。只有打破了楠木市场的“野生崇拜”,才能更好地保护这一树种,为子孙创造福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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