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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凸榫】传统家具制作工艺:开榫、起线、雕刻

账簿的细度决定了家具接合处的强度。账目的好坏在家具表面看不到。只有打开才能发现其中的差异。

如果榫卯接合不好,即使当时用胶水粘接牢固,时间长了也会损坏。

01 开榫凿眼

传统家具的榫卯结构较为复杂,但其基本结构还是直榫接合。直榫接合中榫头厚度一般为部件厚度的 1/3,榫宽占部件宽度的 2/3 至整体宽度不等,长度根据结构而定(贯通榫或不贯通榫)。

榫头的锯切顺序为先锯榫颊,再锯榫肩,锯榫肩时手指要盖在锯条上,膀子要落直,不能伤到榫头。

凿榫眼的主要工具是凿。根据用途区分,凿有打凿和铲凿两种。

打凿是用铁锤敲打头部,以助刃口深入木材,专为凿孔用;铲凿则专为铲平孔的侧面用。

凿由凿刃和凿柄两部分组成,凿刃分为刃表和刃里两面,刃角的大小根据所凿木材的软硬,以 25 度到 30 度为最常用。

凿柄用硬木制成,和凿刃通过漏斗形的铁环嵌入接合,将头部所受的力量完全传至刃口,以防止凿柄破损。

根据凿口的形状,凿子分为平凿、圆凿及斜凿三种。根据所凿部件的尺寸不同,可以选用不同型号的凿子,如二分凿、三分凿、四分凿、五分凿、六分凿等。

凿榫眼时木料放在垫木或条凳上,打眼的面向上,人坐在木料上面,如果木料较小,可以用脚踏紧。

凿眼前先用曲尺画好孔的位置和大小,如果是两面贯通的孔,两面要全画。根据孔的大小,选用大小适当的凿子,左手紧握凿柄,将凿刃放在靠近身体的横线附近,凿刃斜面向外。

凿要保持垂直,用斧或锤敲击凿顶,使凿刃垂直进入木料内。凿的时候不可过于用力,一次不能凿太深。

凿孔时,凿口的位置要比墨线略进些,并从中央凿起,木料纤维被切断,再拔出凿子,把凿子移前一些斜向打一下,将木屑从孔中剔出。

如此反复打凿及剔出木屑,这就是木工常说的“一凿三摇”和“前凿后跟,越凿越深”。当凿到另一条线附近时,把凿子反转过来,凿子垂直打下,剔出木屑。

凿榫眼的顺序

当孔深凿到木料厚度一半时,再修凿前后壁,不要凿去木料上的两根横线。贯通孔不能从一面直接凿通到另外一面,要从背面先凿到一半,将木料翻过来,从正面打凿,这样榫眼的四周不会产生撕裂现象。

铲凿的凿刃较长,刃口也更锋利,主要用途为铲平或铲深沟孔。使用时,以右手执柄部,左手抵住刃口,用腕力而不用锤击,专门用来修凹榫,削凸榫。

02 打圆孔

钻又称为锥,家具制作中打孔的主要工具是牵钻。

牵钻由把手、钻杆、拉杆和牵绳等组成。钻杆是用硬木制成的圆棒,上面套能自由转动的把手,下面有装钻头的方孔;钻杆附有皮筋连着拉杆,以便牵转。

钻头多为铁钉,钉入方形木塞中,锉尖一端,即可使用。钻头随锉随用,没有一定的大小,形状为三棱或四棱,适用钻口径较小的孔。

03 试组装

试组装也称认榫,是把开好榫卯的部件,组装成相对独立的结构部件,以检查榫卯接合是否合适、严密以及有无歪斜或翘角等情况。

试组装之前要用净刨刮料;刮完之后还需要拿刨子倒角,所谓“木工不倒角,手艺没学好”,倒角要数次数,否则容易产生不均匀的问题;组装之前用铲子或刨子把榫头倒圆一些。

试组装正常后,再把各部件轻轻拆开,对需要雕刻和起线的部件进行加工。

04 起线打圆

完成开榫凿眼后,下一个步骤是起线打圆。

线脚是传统家具的一种主要装饰形式,是在构件的边缘部分或棱角上做出各种线形,常应用在家具的面板框架(大边和抹头)和腿足上。

传统家具的线脚丰富,分为弄堂线、洼线、芝麻梗、皮带线、捏角线、冰盘沿、文武线、竹片浑、瓜棱线等。


线脚可分为上下对称和上下不对称两种,上下不对称的线脚不论形状如何,匠师们都叫其为“冰盘沿”,意思是像一种盘具的边缘。

起线打圆的目的是让表面在视觉上更加圆润、手感舒适。

经过起线打圆的零部件,在三维空间中各个平面也出现凹凸和起伏,产生光质效果,使家具的造型更加圆滑柔和,丰富了家具形体空间的层次感。

05 雕刻

【雕刻刀具】

根据刀头的不同,雕刻刀分为平刀、斜刀、圆刀、三角刀、刳刀、反曲刀等。刀头是实际使用的刀面,雕刻时需要注意掌握刀头厚薄在用途上的区别。

修光用的刀要薄些,所谓“薄刀密片”,刀头越薄越锋利,才能达到表面光洁的效果;起开凿作用的刀头要适当厚些,以承受锤子的敲击和用力挖凿。

平刀刀口平直,用于铲平木料表面,使其平滑无痕。平刀的锐角能刻线,二刀相交时能剔除刀脚或印刻图案。

斜刀刀口呈 45 度左右的斜角,主要用于角落和镂空狭缝处的剔角修光,如刻人物的眼角。刻毛发丝缕有时也使用斜刀,用扼、拧的方法运刀,刻出的毛发效果比用三角刀刻得更为生动自然。

常用雕刻刀具

圆刀常用于雕刻传统花卉,如花叶、花瓣及花枝干的圆面,特点是对各种起伏、变化适应性好,水平方向运刀比较省力。

圆刀有正反之别,正口圆刀斜面在槽内、刀背挺直,吃木较深,最适合做圆雕,尤其在出坯和掘坯阶段。

斜面在刀背上,槽内呈挺直的为反口圆刀,能平缓地走刀或剔地,更多用在浮雕当中。

做圆雕人物的刀口要磨成圆弧形,否则雕衣纹或其他凹痕时会推不动,并破损凹痕道的两边。

做浮雕时,应保留刀口两角,并利用其角尖的功能雕刻地子的边角部位。

介乎圆刀与平刀之间的修光用刀称为玉婉刀,玉婉刀刃口呈圆弧形,分圆弧和斜弧两种,俗称“和尚头”或“蝴蝶凿”。

其特点是比较缓和,没有平刀那么板,也不像圆刀那么深凹,适合在凹面起伏上使用。

三角刀刃口呈三角形,主要用于刻毛发、刻装饰线纹。制作三角刀时铣出 55 度至60 度的三角槽,将两腰磨平,其口端磨成刃口。这样锋利集点在中角上,锋面在左右两侧。

角度大,刻出的线条就粗;反之就细。在木板上推进三角刀尖,木屑从三角槽内吐出,推过的部位便刻画出线条来。

中钢刀刃口平直,两面都有斜度,用于印刻人物服饰及道具上的图案花纹,也称“印刀”。

中钢刀锋口正中,用它打坯可保持锋正直往,使周围保留部分不受震动。

【雕刻工艺】

木作中所用的雕刻,一般有凹雕、凸雕、圆雕、通雕四大类。

黄花梨镜台,屏风绦环板透雕 / 搭脑龙头圆雕 / 抽屉脸浮雕 / 壸门牙板平雕

雕刻工序的总体要求是图案清晰完整、层次分明,铲底平整、光洁、无刀痕,圆角对称、和顺、光滑,线型应均匀、顺直、对称、光滑。

制作时将画好的图案贴到部件上,然后开始起底。雕刻的时候,有的是镂空活,有的是起地活。镂空通常是单面活,有的时候要求双面活或者三面活,后者基本上等同于半立雕的形式。

使用复写纸画好图案后贴在部件上

起地

凹雕又称平雕、阴雕,所雕文字或图案低于平面,常用于屏风、牌匾、橱柜、箱匣等类的嵌板雕刻。

凸雕又称阳雕、浮雕,雕刻时在平板上绘制好图案,用平刀沿轮廓线切成适当的深浅,再用圆刀斜切去除轮廓线的外边及底面,将图案部分凸出,最后在图案部分雕出高低层次来。

凸雕分为深浮雕和浅浮雕,深浮雕常用于建筑构件,浅浮雕常用于家具的装饰雕刻,比如现在较常见的“丝翎檀雕”工艺,主要特点是以极细的三角刀,刻出宛如头发丝粗细的线条,将工笔画以浮雕的形式立体呈现。

立体雕又称圆雕,只用于家具局部,如腿足、柱头、端头等部位。雕刻的方法是在适当木块的正面和侧面,画出大体的形状,先粗雕出大形,次细雕各部,最后加以精细雕刻。

立体雕内容多取材于花果、祥兽或历史故事等。

通雕,又称透雕,是在浮雕、镂刻传统的基础上将画面多层次地镂通,达到重重叠叠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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