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文化胡同,隐约走神的陌生少女。
大理只是中转,傍晚坐在城头发呆,等天色慢慢黑下来。
大理人民路,在灵骢的栖逸咖啡馆坐了一下午,等北京的出版社快递过来的《时光映画》样书。
邻座来了两位洛阳的漂亮姑娘,看我在无聊地拍灵骢家的狗,要求我也给她们合照几张。
她们兴高采烈说,最喜欢有拿着专业相机的摄影爱好者同行的了,你跟我们一块去丽江吧。
我说,我不懂拍照的,刚刚开始学,相机也是借的,祝你们去丽江玩得愉快。
洋人街的深夜,街头歌手们还是唱得兴高采烈,附近的烧烤宵夜热浪喧天。
人民路下段,街头跳肚皮舞,卖艺旅行的女生。
大理人民路,那时摆了很多路边摊,多数是些凑路费的文艺青年开的。
后来大理整治,这些路边摊都被取缔了。
邀请我同去丽江的洛阳女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那天拿到北京快递来的《时光映画》,请灵骢帮我拍了张纪念照,三天没刮胡子,好憔悴。
后来,这本书卖了十万本。
巍山古城,白族姑娘请邻居挽起头发,穿戴服装头饰,她是县宾馆的服务员,没来得及问她姓名,就匆匆骑着车上班去了。
巍山农贸市场的载客马车,每位两元。
老杨头赶了一辈子马车,熟悉山间的每一条小路。
他问我,广东就是广州吧?
巍山古城的夜,在巍山又饿了一天。
实在饿得受不了,第二天跑去大吃一顿,估计体重反跳了一斤。
巍山的美食实在太多,忍不住吃了又吃。
后来,几乎每年都要跑去一趟,巍山是云南最爱的地方,没有之一。
喜洲的洱海边,雨中的海舌公园空无一人。
骑单车的我没有打伞,在海边淋了一下午的雨。
喜洲的那夜,一直在下雨。
坐在四方街的小酒馆里,只剩我一个客人,想点几串烧烤吃吃,伙计于是一直在努力给被雨打湿的烧烤炉生火,一个小时之后,我终止了他的努力,只喝了一瓶啤酒,回客栈睡觉。
喜洲的城隍诞,给我碗里夹瘦肉的白族老奶奶。
全镇的白族老婆婆都来城隍庙烧香了,各自带来饭盒,鱼,肉,菜,萝卜,平均分餐而食。
镇远野长城之巅,风中等夕阳的摄影老法师们。
站在镇远的廊桥上,看打渔的小船从很远的河道上一路撒网过来。整整等了一个小时,船撒到桥底时才拍下了这张照片。
或许等的不是风景,只是心情。
鱼已经不多了,无数次的撒网,渔获终是寥寥。
镇远古城里,宁静的四方街。
在小楼上等了好久,才等来一个路过的人。
离开镇远那天早上,天气晴好,路过的老婆婆,也忍不住掏出手机拍张风光照。
吉首长途汽车客运站,怀旧的色彩。
洪江的清晨,因为要赶路,五点就起来了,霞光覆盖了沅江两岸,在河边的小车站呆得差点忘了上车。
梳头梳了很久,才让我拍照的郑婆婆。
洪江,一定是下次要再来的地方。
湘西茶峒,一直梦想要来的地方,因为沈从文,因为边城。
河边,三个茶峒女孩,她们叫华亚雪、宋石和杨思。
她们请陌生的我,为她们拍张合照留念。
她们即将各奔东西,飞向远方。
那天,在茶峒的渡口,坐了一个黄昏。
清晨的晨雾未散,船工老杨载着我一个人,溯酉水而上,去白塔之下,翠翠再回不来的渡口。
湘西沅陵,到了这之后才知道这里以龙舟竞赛著名。
夕阳的沅水边,正在练习的龙舟队。
沅陵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城市,有很多很多美食,可惜啥都没吃,在沅陵一直饿着。
直到深夜时分,才在路边小摊吃了一个冷烧饼。
这位我问路的大叔说,进来吃点饭再走吧。
沅陵的湘西剿匪英雄纪念园。杨伯在听音乐,收音机嘶嘶啦啦的,台都没有调准。
后来发现,杨伯其实已经半聋了。他对着我开始自说自话,他说,我住在山下的老人院,住得好!吃得好!今年87了!
又说,有空去我们那拍吧!
我大声对他喊,下次我再来沅陵的话,一定会去!
五年了,不知道他现在身体怎样。
沅江大堤,夕阳里的孩子。
我们终将别离,但请别在这一刻。
谨将此文献给我的父亲
和所有爱过我的人
关于作者:
小林(林帝浣)
立志做摄影界书法最美的段子手,漫画界文笔最好的美食家,然而小林毕业于临床医学系。
著作:《等一朵花开》《时光映画》《诗经绘》《我想给你拍张照》等,新书《初相遇·若重逢》热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