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泰鉴在荣贵妃面前跪下,还没有打开文案,荣贵妃已经冷冷地笑了。“优步,好好看看本宫为你选择的女人。你还满意吗?”" "
牛柳萤火虫振动全身,抬起难以置信的头,看着得意洋洋的荣贵妃,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那于宝听了宁贵妃的话,先向她恭敬的叩了响头,等侧过身子看清苏流萤的样貌,浑浊的老眼里闪起了亮光。
对上那双浑浊又阴暗的眼睛,苏流萤如刺在背,她仿佛又看到了于福!
全身抑止不住的颤抖,苏流萤想开口求饶,求宁贵妃放过她,可是,喉咙卡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知道,就算她求破嗓子,宁贵妃也不会放过她了……
宁贵妃最喜欢看她这样慌乱害怕的样子,像极了她养着给她的雪狼狗当口粮的雀儿鸟。
小产以来郁结的心情终于有了好转,宁贵妃冷笑着看着苏流萤,阴戾的声音仿佛从地狱的深渊里传出来——
“于福死了又有什么关系,这宫里多的是太监。你坏了我的姻缘,这一辈子也休想再过一天好日子。”
走出长信宫时,天上堆积起层层乌云,天色阴沉下去,日光也变得惨淡,一如苏流萤面容间的惨淡绝望。
她一心以为除掉于福,她就可以摆脱对食的厄运,可是事情远不如她想像的那般简单。
望着长长逼仄的宫墙,苏流萤的脑海里又浮现了阿娘对她的殷殷嘱咐。
四年前,她随阿爹回京,阿娘送她离开时,拉着她的手一遍遍的告诉她,让她不要入宫,一定不要入宫……
那时的她,不明白阿娘的苦衷,心里眼里全是对繁华京都的向往,从而忽略了阿娘眼里的担忧。
如今身临其境,她才明白,阿娘说得对,皇宫是天下最可怕的地方,是一个披着繁华外衣的虎狼窝,这里没有人,只有没人性的恶兽……
永坤宫里,楼樾陪楼皇后用过午膳,终是开口向他的皇姑母要人。
从小到大,只有别人求他,他却从未开口向何人求过什么,所以,陡然听到他开口,正在翻着帐簿的楼皇后微微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见姑母怔怔的看着自己,楼樾俊脸一红,端起面前的茶杯喝茶,掩饰着面上的难堪。
“你方才说什么?你看中了一个宫女?!”
见他逃避自己的眼光,楼皇后又好笑又惊讶,合上帐簿打趣道:“是哪个宫里的俏宫女迷了咱们楼世子的眼了,说来听听!”
楼家一脉单传,到了楼樾这里,除了一个庶妹,家中再无兄弟,所以,不光是安王爷与太夫人将他当成宝,楼皇后也是对这惟一的侄子稀罕到不行,待他比自己的亲儿子还珍贵,有事无事召他进宫,时常见着才开心。
楼樾不好意思再开口,眼神向一旁的南山扫过,南山见了,连忙恭敬的上前跪到皇后面前,将楼樾回府路上救了苏流萤一事同皇后说了,但也按着先前楼樾叮嘱他的,瞒下了苏流萤的真实身分,只说是永巷一个叫小满的小宫女。
楼皇后疼爱楼樾,如若让她知道,苏流萤就是四年前拒婚不肯嫁给楼樾的女子,她铁定不会同意楼樾的请求,再让苏流萤与楼樾纠缠在一起。
四年前拒婚之耻,至今是百姓们茶余饭后对楼家的一桩笑谈,楼皇后恼苏流萤还来不及,如何会帮她脱离宁贵妃的魔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