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卡斯尔高中位于俄克拉何马城以南25分钟的距离,从平地延伸,背靠悬崖而建,给枯燥无味的62号国道增添了风景。
学校球馆内,这个家伙眼中冒火,他很强壮、速度飞快,但脸上像大理石雕刻一样刚硬,他的愤怒吓到了身边人。他紧咬牙关,双眉紧锁,大声咒骂,这是雷霆每年在训练营之前举行的队内蓝白对抗赛,拉塞尔-威斯布鲁克会为每一个哨子争吵。
他对雷霆大前锋塞尔吉-伊巴卡越来越不满,这是上赛季收官战后组织的第一场集训,后者挡拆防守有些生锈。
“我们要打小个阵容,塞尔吉你TM在干吗?”威斯布鲁克说,“有这么难吗?”
杜兰特把右手放在威斯布鲁克的后脑勺,他经常这么安抚他。
助理教练达科-拉简科维奇执教白队,他也过来安慰威斯布鲁克。“我能帮上什么忙?”拉简科维奇说,“告诉我。”
威斯布鲁克不说话。
莫里斯-奇克斯走过来,“有什么问题?”这位雷霆助教一脸轻松问道。
“没人帮忙协防!”威斯布鲁克沮丧的说,“如果我被过了,应该有人帮忙,这就是我为什么不爽。”
“但你不爽就漏了一个三分。”奇克斯提示说。
威斯布鲁克沉默了几秒,骂了句脏话,然后转身回到球队中。
康普顿大街一成未变,那有一种碎渣沥青路的美,一种韵律,一种历史,它承载着不公平和伤痛。但对出生在这里的孩子来说,这些伤痛不是坏事,这里是威斯布鲁克的家乡。
这个孩子颧骨很高、下巴线条分明,他有一张愤怒的脸,但穿着奇怪的紧身衣。威斯布鲁克知道这里的一切。
他设计的太阳眼镜在巴尼斯店售卖,他的扣篮粗暴,他的热情灼人,他流星一般的崛起谁也不曾预料。一切都从康普顿大街开始,或者杰西欧文斯公园,或者父母小公寓的卧室里。
“我从没想过会打NBA,”威斯布鲁克说,“很多人在8岁时就表现出篮球天赋,但我在17岁前都很平庸。”
每一个超级英雄背后都有故事,只有经历挫折方显本色,才能展示你勇往直前的决心。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出身,这是不能改变的,是个人DNA不可磨灭的标记,就像康普顿大街一样。
破败的建筑、带着铁门的卖酒小店,街道上的蓝红灯光,丝毫不影响这片荒野的人们忙碌,这里就是家。
“我能有今天真的很艰难,”威斯布鲁克说,“在洛杉矶成长教会了我,我为我的出身自豪。”
沿着康普顿大街走,左转进入41号街,这里就是故事开始的地方。
早晨6点30,本-霍兰德来到朗戴尔的卢金格高中老旧的球馆,这位UCLA主教练很兴奋,这是他第一次私下来看威斯布鲁克。球员还没到,除了霍兰德,只有一个小个子男孩在打扫地板。
威斯布鲁克不是大学追求的高中生热门,他没有进入霍兰德的麦当劳全美最佳阵容。霍兰德听说他很快,热衷防守,他会成为UCLA头号新生达伦-科里森的替补,霍兰德这么想,他相信UCLA的未来队友们会喜欢他。
几分钟后,卢金格和主教练罗杰-莫里斯碰头,他们聊了一会,莫里斯保证,他一定会喜欢威斯布鲁克。
“拉塞尔在哪?”霍兰德问。
“那儿,”莫里斯回答说,“在扫地呢。”
威斯布鲁克扫完地,回到更衣室召集队友,他们围成一起,好像今晚要打重要比赛。威斯布鲁克和队友们列队出来,组织训练、练习上篮。
“作为一名领袖,威斯布鲁克给我的第一印象非常深刻。”霍兰德说。
当霍兰德回到学校,他走向UCLA主教练柯里-基廷,是基廷向他推荐威斯布鲁克。
“那孩子不是组织后卫,”霍兰德说。
“我没说他是控卫,”基廷说,“我只说他能打球。”
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得到了什么,但他们喜欢威斯布鲁克。基廷已经考察他好几年,但似乎打动不了他的同事。
UCLA助理教练丹尼-丹尼尔斯直到看了威斯布鲁克第一场比赛,才知道基廷是对的。那是和西切斯特的比赛,威斯布鲁克投了两个三不沾,传球失误,有点沮丧。这种比赛很可能会让他失去奖学金。
但丹尼尔斯离开的想法却是:“这孩子能打球。”
威斯布鲁克的比赛动力、强度和竞争心影响每一个攻防回合,他有身高、速度能统治防守。大多数失误只是因为他想让队友参与进来。他的转身动作、起跳和跳投手型都比预期好。
“不能用一场比赛判他死刑,”丹尼尔斯说,“你可以看到他身上如此多的潜力,他可以把球扣进篮筐,但他还有待打磨。”
基廷看了威斯布鲁克6场高中比赛,这是NCAA规定的上限。威斯布鲁克的爸爸可能在场边看到过他,因为没有其他球探会来,他得花几个小时看一场糟糕的比赛。
有时候基廷必须回答为什么招募一名身高只有1米75且不会投篮的控卫。
“他就是那种孩子——像地狱里放出来的蝙蝠,”基廷回应说,“他像一只疯狗。”
威斯布鲁克狂热的球风跟他父亲脱不开关系。威斯布鲁克的爸爸会赶着儿子去球馆、公园练习投篮,进行自创的训练。
“他们是军事化训练,”同样来自康普顿的前NBA首轮秀乔丹-汉密尔顿说,“疯狂的练球。”
父亲会让威斯布鲁克做俯卧撑、仰卧起坐,一次次的冲刺跑、在沙箱里训练敏捷,他被灌输的理念是:如果你想得到任何东西,都必须努力。
“打败他们,”威斯布鲁克的父亲说,“打败他们所有人。”
威斯布鲁克很瘦,放在人群里根本找不到,他很容易被忽视,被怀疑,被拒绝。父亲告诉他,要记住这些挫折和痛苦,不要让自己再轻易尝到这种滋味,父亲像打磨他的球技一样武装他的头脑。
“我从不关心人们怎么看我,”威斯布鲁克解释道,“我只关心我的想法,我做得如何,如果你努力了,就该得到它。”
威斯布鲁克家里并不富有,他们住在社区老公寓,妈妈香侬会费尽心思帮儿子买衣服。
“妈妈经常打扮我,”威斯布鲁克说,“她帮我挑选衣服,让我看起来很干净,我不富有,但我有她买给我的一切。”
威斯布鲁克也玩橄榄球,但最想得到的是篮球奖学金,他几乎整天泡在室内球馆,爸妈担心他在街上发生意外。
“有时候我会去华盛顿,那是很糟糕的学校,”威斯布鲁克说,“我父亲不想让我去那,所以我转到了卢金格中学,但那也没好到哪里去。”
威斯布鲁克在卢金格碰到了莫里斯,这是老威斯布鲁克少有看得入眼的教练,他愿意让莫里斯帮助儿子成长。
高一时威斯布鲁克只有1米73,有一双13号大脚(47.5码)。直到高三,威斯布鲁克都没有打过首发,也没有正经大学给他发邀请函,不像很多篮球明星在高中就上报纸头条,威斯布鲁克只在当地小有名气。
“我没想过成为城市的门面球员,”他说,“老实说,我根本不关心它,我不够高大,只求不在球场惹麻烦。”
十年苦练,外加一点运气让威斯布鲁克在高三爆发了,这一年他长高了5英寸(13厘米),他场均得到25.1分、8.7个篮板、3.1次抢断,并入选了全州第三阵容。
基廷的锲而不舍打动了威斯布鲁克的家人,他们愿意让儿子去UCLA打球,但却遇到一个麻烦。
乔丹-法玛尔成为决定威斯布鲁克能否去UCLA打球的关键人物,除非法玛尔参加NBA选秀,否则威斯布鲁克拿不到奖学金,基廷数年的心血也将白费。
霍兰德原以为法玛尔会留队:“我以为我们不会需要威斯布鲁克。”
但是基廷知道法玛尔坚信自己会打NBA,他在训练中和达伦-科里森斗得很凶,他要证明自己才是老大。
霍兰德跳上基廷的5系宝马新车,他们沿着拥挤的405号公路寻找霍桑出口,不久他们在克伦肖右转找到了威斯布鲁克的家——只有两间卧室的小公寓,拉塞尔和他弟弟雷蒙德住一间,卧室的墙上挂满了奖杯和家庭合影。
当教练们到来时,威斯布鲁克坐在沙发上,穿着人字拖和T恤,他让双腿平躺着,双手放在膝盖上,不怎么说话。
霍兰德跟他们谈大学奖学金的事,基廷却在想:“他的手和脚那么大,这孩子还会长更高。”
威斯布鲁克有些意外,但并非一无所知,他曾认真考虑过亚利桑那州立大学,还去学校正式拜访过,在回来的当天,法玛尔宣布参加选秀。
威斯布鲁克决定去UCLA,并签下了意愿书。
球员们分为三人一队,勒布朗-詹姆斯、卡梅隆-安东尼和凯文-杜兰特在左边,威斯布鲁克、史蒂芬-库里和克里斯-保罗在另一边。在内华达拉斯维加斯分校的球馆里,聚集了世界上最优秀的球员,这是美国男篮举办的为期3天的迷你训练营。
约翰-卡利帕里笑着坐在场边,他的左右是两位爱将,同时也是最近的状元约翰-沃尔和安东尼-戴维斯。布雷克-格里芬在球场另一端练习急停跳投,他的大学教练杰夫-卡佩尔给他捡球。
主教练迈克-沙舍夫斯基在旁边散步,时不时和这些明星聊天,鼓励几句。
两对超级豪华的三人组参加投篮比赛,随着比赛进行难度也在升级。底角接球投三分这一项,库里没有投丢一个,控卫组完胜前锋组。
接下来是运球急停三分,这是甜瓜和阿杜的拿手好戏,前锋组轻松获胜。第三个是禁区接球转身跳投,杜兰特后仰命中,保罗给予回应,比赛越来越激烈,他们相互喷垃圾话,詹姆斯在甜瓜出手打铁时大叫起来。
轮到威斯布鲁克了,他接到传球背对篮筐,雷霆新助理教练蒙蒂-威廉姆斯被派来干扰投篮,威斯布鲁克用肘子顶着威廉姆斯,转身用肩部撞向他。威廉姆斯后撤一步,看到威斯布鲁克正瞥着他。
就在一天前,他们也发生过类似冲突,威廉姆斯提醒威斯布鲁克,这个训练营不需要激烈对抗,这激怒了后者。
“我才不吃这套,”威斯布鲁克回应说,“我们走着瞧。”
威斯布鲁克的交际圈一般很小,但在UCLA却交了很多朋友。他才17岁,在韦斯特伍德的校园里,他渴望了解南洛杉矶以外的世界。
在入学前的夏天,威斯布鲁克过得很放松,他遇到了UCLA另一位篮球新员妮娜-厄尔,她在距波莫纳40英里的地方长大,他们很投机。厄尔在UCLA网站写下了威斯布鲁克的球探评语:球队最快的球员之一,尤其擅长转换进攻。
“我告诉拉塞尔,他们是可爱的一对,”霍兰德说,“他们在一起恋爱了,漂亮的一对。”
威斯布鲁克很少待在宿舍,不打球或者学习的时候,他会参与每一项大学生活:田径赛、垒球、从不缺席女篮比赛(女友是校队队员),还有橄榄球。
“他什么都参加,”霍兰德说,“可能是学校最受欢迎的人。”
威斯布鲁克会被和自己不同的人吸引,他和卢克-理查德-姆巴哈-阿莫特关系很好。阿莫特比他大,有一辆车,经常开车到宿舍带他去训练。但阿莫特的喀麦隆身份更让他感兴趣,前者还教他学习非洲Hip-Hop,带他吃辛辣的喀麦隆食物。
威斯布鲁克会问阿莫特室友,中锋阿尔弗雷德-阿伯亚,关于他在喀麦隆首都雅温长大的故事,威斯布鲁克鼓励阿伯亚以后成为祖国的总统。大一赛季,威斯布鲁克被分配到学长阿隆-阿弗拉罗的宿舍,后者是洛杉矶人,是2007年UCLA闯进甜蜜四强时的得分王。
“他是很棒的人,”阿弗拉罗说,“讨人喜欢,讲话不停。我记得我们在一起有很多欢乐,我们处得很好,不知道我们为什么分配到一起,但他是很棒的室友。”
威斯布鲁克热爱学习,他被《美国流行文化》的课程吸引,经常翻阅资料,去老师办公室坐上几个小时。
“他很谦虚、友好,也不自大,”威斯布鲁克的教授,玛丽-科雷博士说,“他很聪明,有知识。”
为了更了解队员,助教丹尼尔斯会随意地和他们聊天。
“谁是你最喜欢的球员?”有一天训练后他问威斯布鲁克。
“保罗-加索尔,”威斯布鲁克说,“我喜欢他的比赛。”
丹尼尔斯怎么也猜不到是这个答案。“以他对比赛的认知,这个答案可能也不奇怪,”丹尼尔斯说,“拉塞尔与众不同,他的答案总是出人意料。你不能称他是Hip-Hop男孩,给他贴标签,他对什么都感兴趣,这不是UCLA的影响,这是与生俱来的。”
但是在球队的前两周,威斯布鲁克有点迷失。“他不知道该做什么,”基廷回忆说。
“我对他真的很严格,”霍兰德说,“有时候可能逼得太过分。”
有一次防守训练中,威斯布鲁克本该在投篮后迅速退防,但他每次都去冲抢进攻篮板,霍兰德很沮丧,他把威斯布鲁克叫下场,后者小声嘟囔着,脸上浮现标志性的愁容。
随着时间流逝,基廷开始观察威斯布鲁克,注意他的肢体语言,声音变化,面对事情的反应,他知道怎么和威斯布鲁克沟通。
“听懂他真正想说的,而不是现在说的。”基廷告诉霍兰德说。
就像得到谜题的第一把钥匙,威斯布鲁克和教练迅速变得合拍,并很快适应大学比赛。
但霍兰德更信任阿隆-阿弗拉罗和科里森的后场组合,两人在UCLA更团队的进攻体系中如鱼得水,并总在关键时刻上场。霍兰德没法让威斯布鲁克慢下来,球队有点跟不上,这使得后者有点脱节。
“他的速度有点非人类,”霍兰德回忆说,“而且他不会减速。”
威斯布鲁克每晚只打9分钟,场均3.4分、0.8个篮板、0.7次助攻。但在大二之前的夏天,他在球馆疯狂训练,每天早上6点起床,练习投篮,然后是高强度的力量训练。
夏天的课程之后,威斯布鲁克会和任何出现在球馆的NBA球员打球,他和科比-布莱恩特、凯文-加内特、卡梅隆-安东尼打比赛,测试自己的能力,很少有人——如果有的话——能跟上他的速度。
“没人想防守拉塞尔,”阿莫特说。
教练一般不会去看休赛期的训练,但霍兰德看到UCLA的前队员们,像拜伦-戴维斯、厄尔-沃特森无法跟上威斯布鲁克的速度和力量。
“他们跟我说,‘WOW’”霍兰德说,“威斯布鲁克在那个夏天名声大噪。”
大二赛季,威斯布鲁克打上了全职首发,对密歇根州立大学打了40分钟,只有1次失误。威斯布鲁克有了自由开火权,学会如何和科里森搭档。他还是大十区的年度最佳防守球员,能在不犯规的前提下保持侵略性。
赛季结束后,威斯布鲁克去办公室拜访了霍兰德,他想参加选秀,但后者希望他能晚一年。科里森将离队,威斯布鲁克会获得大量的机会,成为更好的首发控卫,现在他在选秀预测榜20名左右。霍兰德相信,明年他能进入前三。
而且霍兰德开始喜欢上威斯布鲁克了,他是球队的灵魂。
“你做梦都想执教这样的孩子,”霍兰德说,“他是不可思议的领袖,非常阳光,拥抱每一个人,每个人都喜欢他的个性,很乐观,各方面都很棒,我真的想念他。”
西雅图超音速的训练结束20分钟,首发控卫厄尔-沃特色径直走向主教练办公室,P.J-卡莱西莫准备看下一个对手的比赛录像,顺便看看训练时错过的电话。
沃特森敲门,然后自己进来了。
“你来看看这孩子,”沃特森告诉他,“他是他们最好的球员。”
威斯布鲁克进入了超音速视野,但球队希望能得到大个子,而且他在UCLA的数据也不能打动管理层。
“但是厄尔说个不停,”卡莱西莫说,“他一直说威斯布鲁克是球队最好的人选,最后成功说服了我们,我们开始认真考察他,因为他有用不完的激情。”
在威斯布鲁克宣布参加选秀后,他开始和训练师罗伯-麦克卡兰格汉工作,每天到Santa Monica高中闷热的球馆进行高强度的90分钟训练,这里距离太平洋只有三个街区。
他喜欢老球馆,吱吱作响的地板,有点歪的篮筐,有独特标记的篮板,让威斯布鲁克训练更来劲。
每一位和威斯布鲁克合作的教练或者训练师都有一个目标,那就是让他慢下来。
“他是个运动怪胎,根本不知道怎么慢下来打球,”麦克卡兰格汉说,1998-2001年他曾是雪城大学的替补后卫,“他需要学会在不同的节奏下打球,那会让他更难防守。”
麦克格兰汉姆向他解释,世界上最好的球员——科比、德克-诺维茨基、勒布朗——都会慢下来打球,换而言之,他们会控制节奏,用技术击败对位者,得到他们想要的投篮空间。
“在这个联盟,”麦克卡兰格汉说,“慢就是快,我宁愿让一个球员慢下来,而不是看他忙中出错。”
刚开始,威斯布鲁克跟麦克卡兰格汉提出每天都去体育馆,像他12岁时向爸爸要求感恩节出去训练一样。
“他希望一周训练7天,”麦克卡兰格汉说。
为了完善威斯布鲁克的急停跳投,麦克卡兰格汉会让他从球场一个固定点全速运球,冲向球场另一端的肘区,然而在另一个点急停,垂直起跳出手,他们把第二点叫作“杀手点”。另一项训练是在两条罚球线之间全速带球冲刺。
超音速拿到第4顺位选秀权,他们计划叫20个球员来试训,斯坦福中锋布鲁克-洛佩兹是他们的目标,总经理萨姆-普莱斯蒂喜欢威斯布鲁克的运动天赋,但不确定后者是否适合在杜兰特身边打球,而且球队确实需要一名大个子巩固防守。
在这场选秀热身中,卡莱西莫更喜欢洛佩兹。
“联盟里很少有能当10年核心的大个子,”卡莱西莫说。
普莱斯蒂去Santa Monica高中看了威斯布鲁克的训练,后者比超音速经理早到了45分钟,普莱斯蒂知道他有了满意人选。
威斯布鲁克被选中的当晚,霍兰德就在现场,卢金格勇敢的后卫送给他一顶超音速选秀帽。
7月2日,卡莱西莫正和妻子吃饭,庆祝结婚10周年。当主菜上来时,普莱斯蒂打来电话,他告诉卡莱西莫,球队将搬去俄克拉荷马城。他们明天必须到俄克拉荷马城寻找新的训练球馆,准备搬家。卡莱西莫计划休赛期和威斯布鲁克一起训练,但他没有机会,很快就接到下课通知。
在主场25分输给黄蜂后,普莱斯蒂走向卡莱西莫的办公室,向他通知球队将其解雇了。助理教练斯科特-布鲁克斯宣布接管球队。
现在是布鲁克斯的任务了,他必须挖掘威斯布鲁克身上巨大的潜力,一年后,最重要的助手雷克斯-卡拉米安也加盟球队。
“你不可能在一周、一个月甚至一年就建立信任,”卡拉米安说,“那不管用。你必须让他看到你能帮助他,不管是提高球技,还是比赛建议。当他试着接受我的建议并产生作用时,信任也就建立了,他才开始相信你。”
在合作7年后,威斯布鲁克很听卡拉米安的话,当比赛还剩最后3、4个回合时,卡拉米安会给他建议。
卡拉米安会从西装外套里掏出提示卡,上面写好了战术,威斯布鲁克可以根据实际情况选择哪种战术。
“他会看战术纸条,有时候会同意,有时候反对,”卡拉米安说,“这是另一种信任,我们让他决定比赛。”
这个曾经无人注意,没有一所大学愿意给他奖学金的孩子,如今已经是MVP候选人,四次入选全明星,拿过全明星MVP,得分王和奥运会金牌。
卡拉米安说:“威斯布鲁克还要像那些质疑的人们证明什么吗?”
回到雷霆训练营的蓝白之战,已经到了一球定胜负的时刻,混乱中伊巴卡在掩护时失位了,让史蒂夫-诺瓦克得到空位,菜鸟卡梅隆-佩恩把球传给诺瓦克,后者命中压哨三分。
“F- -K!”威斯布鲁克大叫,“这是狗屎!”
然后狠狠瞪了一眼伊巴卡。替补们冲进球场内,围着诺瓦克庆祝。
威斯布鲁克愤怒的走向板凳,一屁股重重坐在最边上的位置。隔着一步之遥,你能感受他身体发散的热量,闻到除臭剂的味道。
他愤怒的看着前方,这时候最好谁也别来打扰,他的胳膊放在膝盖上,双手握成拳。
凯文-杜兰特走过来,用右手摸着他的脑袋。
“继续加油,0号,”杜兰特说完走开了。
几名球员过来说几句鼓励的话,他们碰了碰他的拳头,他们不希望威斯布鲁克独自垂头丧气孩子们叫他的名字,希望能得到他脚下亮橙色的乔丹球鞋。
新教练比利-多诺万看见他的王牌球员,小心地走过来。
“我觉得你在倒数第二个回合的传球很棒,”多诺万说,“意识很出色。”
威斯布鲁克没有回应,他还是直视前方,目空一切。多诺瓦有点困惑,“干得不错,”他说,拍了拍威斯布鲁克的肩膀,然后往回走,威斯布鲁克还是没有看他,他根本无视任何人。
多诺瓦停了一下,然后尴尬地转身离开。
“我从不关心人们怎么看我,”威斯布鲁克说,“以后也不会。”
谁也不能改变自己的出身,谁也不能改变坚不可摧的威斯布鲁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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