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弓9
读前三个通知。
日起,文章故事是几个“憨厚”人物的故事。
历史故事,可能是催眠神器。欢迎大家都读,欢迎随时放弃。二告、说了是蹭热点,真的是蹭,但好像热点都过了。可能跟《长安》、《中餐》没啥关系。要是非附会,责任自理,哈哈。
三告、全文六千多字吧。
《长安十二时辰》,易烊千玺演李必。原型李泌,剧里换三点水的“泌”字为“必”,以防误导正史,也很好的点破“泌”字的读音。此“泌”读“bi”四声。剧中李必说他乃“隋李”、”六世高门”,不知道古音里是不是与他的六世祖李弼名字同音。总之,于正史中,他叫“libi”,而非“limi”。
唐有别的“limi”。鼎鼎有名的瓦岗李密不多说。
另有云南李宓也值得说。
天宝十二载(公元753年),将军李宓率兵十万征伐南诏,是他的大事记。其大军途中遭疫而又朝廷辇饷不继,才渡泸水就败于南诏都太和城下,死者十之八九,天下骚然。
李宓死战。
有传他与时南诏国王阁逻凤交好,却不得不为国效节,死于阵中,颇为悲壮。此说法我没有见确实史料,不知真假。但阁逻凤不愿与唐为战的心意确实明白的刻在其所立“南诏德化碑”之上。
其后南诏更重用唐俘郑回为清平官,位同宰相,聘为帝师,教化儒术。
可见南诏亲唐。
“诏”解为“王”,环洱海本有六诏。因近吐蕃,六诏常受其扰,诸诏遂频频曲意摇摆于唐和吐蕃之间。只有蒙舍诏始终归附大唐,不曾弃去。其位于诸诏之南,所以称“南诏”。
开元二十六年(公元738年),阁逻凤的父亲皮逻阁请旨求准合六诏为一,玄宗乐见其成,以减轻与吐蕃接壤的边患。五诏式微,皮逻阁摧枯拉朽一统六诏,进爵“云南王”。南诏建国,以其族姓为国号,称“大蒙”。玄宗大慰,赐皮逻阁“蒙归义”之名。
然而仅仅十四年后,天宝十一载(公元752年)赐名皮逻阁之子阁逻凤的却再不是玄宗,而是吐蕃的赞普。
阁逻凤是年受封“赞普钟”,意为“赞普之弟”。这是在李宓出兵的前一年,然而他的出兵并非源于对阁逻凤叛唐的愤怒。恰恰相反,皮逻阁的叛唐是源于大唐出兵在先。在李宓之前,剑南节度使鲜于仲通就率军在天宝十载(公元751年)第一次攻打南诏。
历来修好的南诏与大唐在这一年就此分道。
故事的源头从个“憨批”起,一号“憨批”终于要出场了。
“憨批”有说是重庆方言,有说贵州方言,不得定论。但知道的是西北、西南全都频爱“憨”字骂人。云南话就有“憨包包”语。天宝年间,云南太守张虔陀就是个“憨包”。
时南诏王阁逻凤常携家谒见都尉,张虔陀竟对其女眷无理,毫无操守,引阁逻凤不悦。但未发作当时。南诏王隐忍,却换来此憨得寸进尺,竟更忝然对南诏征敛,又是毫无分寸节制。面对“憨批”,常人常无法,唯一只是不理睬他,纵然是南诏王也只能以不应而应。而张虔陀倒绝,竟遣使来骂,政治手段之“高明”令人咋舌。然这并非此憨下限。暗处里,他密信朝廷、构陷南诏,恶人先状。《新唐书》说他“数诟靳之”,可见坏话不止一次。是多大的仇怨?不过为泄私愤而已。
张虔陀的政治无能尤可见。
《旧唐书》称他“矫诈”,非“狡诈”,就是客气的说他“矫情多事”而非“狡猾”之诈,所作为完全没脑子,这就是“憨批”。
刚继云南王两年的阁逻凤断不再受辱,举兵歼之,不可谓不大快人心。
天宝九载(公元750年),张虔陀死,但南诏与大唐的嫌隙已不可消弭。这“憨批”之死换来的,是剑南节度使鲜于仲通的大军。
初时,八万唐兵势如破竹。这并非鲜于仲通用兵如神,而是阁罗凤本就无心为战。他遣使谢罪,愿归唐其所虏。鲜于不允。南诏王又陈吐蕃大军压境,唐若不许,南诏便归命吐蕃,“云南之地,非唐所有也”。软硬兼施,铺陈利害,可见南诏王还清醒。
但大唐已是“憨批”当道了。
鲜于仲通一心求军功于朝,又见己军所向披靡,便真以为自己神勇,全然忘了南诏的战略意义。不顾大局,竟囚禁南诏使者,继续进逼。逼得阁罗凤转投吐蕃,受封“赞普钟”,号曰东帝,配金印。
自此,南诏再不与鲜于仲通闹着玩了。
鲜于哪里有什么军事才能呢?兵至太和城下,为南诏败,八万大军死其六万。身为总帅,鲜于仲通弃阵而逃。
玄宗天宝承平,盛世之下,有此大败,实奇耻大辱。而究其缘由,敢想全是因为个“憨批”张虔陀吗?
张虔陀却也非第一个得罪南诏的唐员。
云南的封疆大吏素与南诏有交,当年皮逻阁制书请一合六诏,就得当时剑南节度使王昱相助。
王昱之后又过两任,天宝四载(公元745年),时任剑南节度使的章仇兼琼遣使南诏,使者言语冲撞了皮逻阁。算是张虔陀轻慢阁罗凤的前哨。
不知章仇兼琼的使者是不是个“憨批”,但章仇绝不是“憨批”。
他颇专军事,曾里应外合夺吐蕃安戎城,更曾捐赠俸金续修一度停工的乐山大佛。他是强人、聪明人,但同时也犯了个强人、聪明人最容易犯的错误—用“憨批”。
而他用的这个“憨批”,将大唐拖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憨批”未必没有些聪明,很多往往都很有些聪明,只是聪明多用于钻营、算计,无远虑。
天宝四载(公元745年),章仇兼琼提拔的这个幕宾杨钊能平步青云、兴风作浪就全凭钻营、算计功夫。
杨钊小时无拒无检,不修学术,终日饮,沉溺樗蒲(赌博一种),为本族宗室所鄙。性命无着之下,发愤从军,到蜀地。这其中多少辗转故事,不猜。总之一番经营之下,这个小贵族竟搭上蜀地大豪鲜于仲通,拜为门客。
鲜于仲通对他还颇为看重。
杨钊如何巴结、走动,正史语焉不详,但以他无学无才和后来作为,绝非是什么正当手段。
其间,他一同宗叔伯也在四川,任蜀州司户,开元十七年(公元729年),因罪下狱,后死在狱中。因乎同宗,杨钊热络为其奔走丧事,来来往往,竟与这家三女、他自己的从妹—杨三小姐勾搭成奸。这还不是讨厌、嘲讽的“憨批”样子吗?
“憨批”就是寡廉鲜耻。
而寡廉鲜耻往往能换得来“运气”。杨钊当时肯定不能知道,这位杨三小姐正成了他的大贵人。
章仇兼琼以杨钊为宾佐,提拔监察御史,又以蜀中精美货物随往长安,为的就是巴结这杨家三姐的小妹、声名赫赫的太真妃杨氏—杨贵妃。而杨三姐就是后来“却嫌脂粉污颜色,淡扫蛾眉朝至尊”的虢国夫人— Lady GuoGuo。(可不是我编的,见图)
章仇兼琼封疆大吏,剑南节度使任上十数年卓著政功,巴结贵妃也实无奈。
只因,他与一人不睦。
权相--李林甫。
此就是《长安十二时辰》中右相林九郎原型。
本是十郎的“肉腰刀”李林甫名声很臭,口蜜腹剑、专权跋扈、闭塞言路、嫉妒贤能,是列史的奸相。
但他也不是“憨批”。
他不是个没有实操、不顾大局、全谋自己的蠢人。他治下,天宝承平,帝国还是缓慢上升趋势。李林甫主持财、税、兵、法、选任与科举的各项改革,大提高了帝国的行政效率、权力运行。他修订全部法典,被历代沿用,直到700年后的公元14世纪依旧保有权威。
李林甫是能臣。
跟他的对头章仇兼琼一样,他之误不在治国,在用人,误在专用“憨批”。
而殊不知自己后来竟被其机心任用的一众“憨批”害死,还算死了两次。
首当其冲就是二号“憨批”杨钊。
初到长安的杨钊,因凭与虢国夫人的私情,很快打入了宫门,搭上贵妃。前说他少时沉溺的赌博游戏-樗蒲,竟也是玄宗所好。贵妃、明皇以及三位国夫人樗蒲之时,他常侍左右,把账算的明白,讨得了玄宗喜欢。
他能为皇帝敛财,累迁之中,一年之内竟就身兼十五职。
李隆基晚年耽于享乐,又自视圣人。“圣人出,黄河清”,在他眼里“野无遗贤”,身边更是没有坏人。
所有都是宠物。
贵妃、国夫人、高力士、李林甫、杨钊皆无别。皇帝宠着这个溜须拍马、巧于钻营的“憨批”,李林甫清清楚楚,但他不以为意。
他怕的是有才之人,所以明知“憨批”也要用。
初,杨钊也确是好用。
杨贵妃之前有武惠妃,宠冠后宫。李林甫与之密谋,愿拥持惠妃之子寿王李瑁,于是算计离间玄宗与当时太子-李瑛。构罪其与另两皇子结党不轨,正中玄宗心患。
唐王朝自从太宗“宣武门之变”给子孙们开了“好”头,就没了顺利接班全凭宫廷政变。玄宗更是此中熟手,从逼迫奶奶武皇还政到诛杀韦后、安乐公主,再到扳倒姑姑太平,李隆基可是次次主谋、阵阵不落,在政变中长成。
故他格外提防儿子走上自己的熟路。
纵然张九龄早有劝谏“陛下三个成人儿不可得”,玄宗最终太还是废了太子李瑛、鄂王李瑶、光王李琚为庶人,时称“三庶”。“三庶”下场是明皇本心忌惮被李林甫利用。
但武惠妃死后,李隆基并未立储寿王,而是立了老实巴交的忠王。
这,是帝王的平衡术。
实际上他从没被李林甫全左右。聪明人对聪明人总怀有最大戒心。对“憨批”却往往放松警惕。李林甫是这样,皇帝是这样。
张九龄直谏敢言,总跟皇帝对台。明皇遂用李林甫制衡张九龄。张九龄倒后,他也提防着李林甫尾大不掉。
一人之下,李林甫也有制衡的心术。
文首即倒,太子新立,文人官僚们遂转而聚集太子麾下。立太子上无功,李林甫担心东宫记恨,正需帮手制衡太子文官集团。
这时,他用了杨钊。
杨钊是皇亲,怙宠敢言,往往能第一个向太子发难,是个打手。
实际上是“憨批”往往彪悍,能有机会巴结李相,何顾他虑。
李林甫也清楚知道他个“憨批”,《旧唐书》有云“林甫以微才不之忌”,他以为这个卖乖巴结的“憨批”可以被他这强人弄于股掌间。但他没算计,玄宗心思也一样。皇帝对这个能赚钱的“憨批”恩宠日盛。
恩宠到什么地步?
天宝九载(公元750年),杨钊竟干了匪夷所思的事--为张易之平反。
张易之--武则天面首,杨钊为此人平反,是因张易之正是他的娘舅。《新唐书》甚至说杨钊就是张易之的儿子。但不论杨钊与五郎亲缘,要知道李隆基等当年”神龙政变“逼武皇逊位正打着清君侧、诛杀男宠二张兄弟的旗。
平反张易之,岂非否定自己?
杨钊上书玄宗用的是二张兄弟曾谏言庐陵王(唐中宗李显)还朝复立太子的功劳。但玄宗准奏根源,在杨氏一族恩正隆盛。贵妃、三位国夫人还有捞钱小能手杨钊形成了一个全方位、直接侍奉明皇的宠物窝团,这一窝总是透着皇帝爱的“憨”。
这“憨”就是:太真妃专宠,却没像武惠妃一样,在外朝有经营。
一味享乐。就是杨氏在玄宗眼里的可爱。
玄宗早已经对自己的这群“憨憨”宠物放下了戒心。平反不过是给宠物的零食。称圣寰宇,唐明皇对宠物一向大方。
毕竟高力士就曾加冠军大将军、右监门卫大将军、晋封渤海郡公。《长安十二时辰》中化为“郭力士”,人都称“郭将军”。
同年,杨钊趁宠,以名有“金刀”不祥,请皇帝赐名。
玄宗赐名“国忠”。
杨国忠,登场。
不久,杨国忠位之中司,权倾朝列,林甫始恶之。李林甫对付杨国忠,用的还是制衡术,这又不得不说另一个“憨批”三号—王鉷。
王鉷其人升迁轮廓大概似国忠,都是皇帝爱的敛财富国的小能手,而究其手段就是变相征敛而已,极力媚上、没有抱负。
王鉷还“憨”在见风使舵、忘恩负义。初,他受杨慎矜举荐以入朝。后,因李林甫与杨慎矜不和便倒戈、兴冤狱以致杨兄弟三人赐死。
是所以李林甫用他制衡杨钊,可谓对仗。
会御史大夫出缺,杨国忠和王鉷同为御史中丞,机会均等。李林甫举荐了王鉷。此一次杨国忠对李林甫怀恨,埋下了祸根。
天宝十一载(公元752年),杨国忠等来了报复机会。
机会是四号“憨批”--刑縡。此人当年与龙武万骑密谋击杀龙武将军,再以其兵作乱,图诛杀李林甫、陈希烈、杨国忠。
“憨”人此谋,实在不知所谓,兵变不谋国,只杀权臣。可纵然杀此三人,宰相也轮不到他。实在荒谬。
荒唐情事很快败露,报到玄宗处。
玄宗遂命王鉷率兵击杀之。朝命下达,王鉷却按兵不发,他要先遣仆去刑縡处召回一人。此人就是五号“憨批”:王鉷之弟—王銲。
王銲与刑縡交好,终日混迹同处,王鉷恐他牵连其中,遂先命人召之。真实长安并没有《长安十二时辰》里的“望楼”传信,使者一来回,大半天即过。日晏,王鉷终于命属下行捕。
金城坊门前,刑縡党左突右出与官军斗于一处。随后,王鉷与杨国忠引兵才到。
刑縡战中,见王鉷人--这个他好基友的大哥--倒是义气当先,竟大喊一声:“勿伤大夫人!”。
这一句可是振聋发聩,聩得王鉷瞠目结舌:
勿伤我,这怎么话说?
身旁的杨国忠也呆立当场,勒马不敢前,想:
贼有号,莫不是王鉷与之有干,欲夹击杀我?
就在二人愣神功夫,刑縡众突围而出。
《资治通鉴》载其且斗且走,至皇城西南隅,会高力士引飞龙禁军四百至,击縡,捕其党,才皆擒之。
有此一役,杨国忠大做文章,对皇帝状曰:“鉷必预谋。”
但王鉷毕竟得圣心日久,又有李林甫从旁帮辩,玄宗以其遇深不信他能同逆。杨国忠不甘,欲治罪王鉷弟弟、刑縡好基友王銲,玄宗遂意欲王鉷表请其罪。
这已是开恩,然王鉷憨傻、毫无隐忍,在杨国忠一在羞辱、挑衅之下他竟拒不上表。
上大怒,命陈希烈会杨国忠立案同审二王。王家兄弟“憨人憨事”哪里经得住一审?
审得“憨”料可谓劲爆:
这个五号“憨批”王銲,速来凶险不法,一日召术士任海川,问:“我有王者之相否?”。
任海川不憨,听他如此问,大惧,亡匿。
而王銲实憨。
竟然不追?
还是哥哥王鉷恐事泄露,捕得术士,托以他罪杖杀之。没有不漏风的隔墙有耳,一个叫韦会的得风耳,闲话传之私庭。王鉷又得到韦会传话的风耳,使长安尉贾季邻收韦会下狱,缢杀之。
此两条人命,算是坐实王氏兄弟无法无天。
终于事败,王鉷赐自尽,銲杖死于朝堂。到此,杨国忠大获全胜,除劲敌。连其官职也一并夺去。
王鉷之败,可谓“憨批”杀了“憨批”。
且是连环“憨批”、连环杀。
杨国忠“穷寇必追”,以李林甫曾为王鉷求情离间君臣。
从此李相宠幸大不如前。
李相还不是为“憨批”所害吗?简直被“憨批”包围了。
一年之后,李林甫病逝,死前未见玄宗一面。
他病危时有术士献方:见圣人,则病愈。这术士懂朝局。
李林甫遂请见皇帝,但皇帝却不愿见他了,只答应在城楼之上挥舞红巾,而叫李林甫于自己府院之内相望。远远望着皇帝挥舞“一块红布”,连地也下不来的他很快就要“一无所有”了。
这是李林甫第一次死时,玄宗还是念了旧情。追赠太尉、扬州大都督,并赐班剑、西园秘器。
但人还未下葬,杨国忠伙同安禄山又告他与叛将阿布思(邓布利多是“阿不思”)早有谋逆、图危宗稷。又诱与李林甫素来不和的亲族为证,一招做实,可谓阴毒。
玄宗大怒,褫夺李林甫官爵,贬为庶人,第二次死以平民规格草草下葬。一代权相陨落。《旧唐书》说他死时“天下以为怨”,还不全赖着“憨批”杨国忠了?
用“憨批”,李林甫有他的道理。
他自觉无学术,仅能秉笔,跟他的前任老对手张九龄这样能写出“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的词官实无可比。
他入朝未经科举,而凭门第。
当时处在长安繁盛之中的玄宗已觉王化巩固,厌倦了文人官僚迂腐频谏,外庭之中属意偏向财政官僚。
这其中就有捞钱小能手的开山怪-宇文融。
他善理财,但其为人被张说为首的文人士大夫们所恶。终于,在与文人官僚的政治斗争中失势。他遭贬之后,玄宗曾言“卿等皆言融之恶,朕既贬之矣,今国用不足,将若之何?卿等何以佐朕?”,宇文融去,朝中竟无人可解财困,皇帝心里的天平已然倾斜到更为实际的财政官员那边去了。
李林甫正在此背景下涉入政坛。
而他也正是被宇文融在开元十四年(公元726年)举荐为御史中丞,之后才有一路与张九龄等文人士大夫的拼杀。
所以他跟文人官僚就是天敌。
李林甫用人尤忌才名,朋党之中常有无才德之人,用王鉷、杨国忠都是如此。此其用“憨批”的道理其一。
道理其二,是他觉得“憨批”好用、好控,对自己难以构成威胁。
这是看轻了“憨批”。
李林甫曾上奏玄宗勿以文士为将,而当以胡人、蕃人代之,还得是“寒”胡“寒”蕃,“寒”是贫寒之“寒”,而因此得势的何尝不大多是“憨批”之“憨”胡“憨”蕃。
这一进奏直接加速安禄山、阿布思等一众胡人将领崛起。
他辩曰理由,其一是胡蕃善战,其二是他们无党无援、难成器。而他真正目的,《旧唐书》说的清楚:
“林甫利其不识文字,无入相由”,只是为了固位而已。
但说回前言,聪明人总觉得“憨批”好控制,果真如此吗?真相往往是难控:常情逻辑根本无法预测“憨批”行径。
李林甫犯了这个错,玄宗犯了这个错。
而普通人如你我,比李林甫如何?比李隆基又如何?面对“憨批”,也往往是吐槽、嘲讽。自负以其为低,不与之辩。听之任之。可不知给了“憨批”台面,他们总能翻出大浪筋斗狂风。
只能说,警惕“憨批”吧。
玄宗的“憨批”宠物-新相杨国忠为了与他的另一个宠物-大将军安禄山争宠,激其造反,终于引出了大唐由盛转衰的大乱。
安史之乱。
人圣西逃、诗圣也流落。杜甫正是于此大乱辗转蜀中,在高适等众朋友帮衬下架起了草堂。
“廉蔺若未死,孙吴知暗同。
相逢论意气,慷慨谢深衷。”
是高适写的诗--《李云南征蛮诗》,写给文章开头的那位李宓。敬重的是他征南诏的忠勇。
而南诏与大唐决裂后,更法汉化,重用汉臣郑回,政权延续了一百多年。
直到公元902年,郑回的七世孙郑买嗣篡权,杀死南诏王舜化贞及族八百余人,南诏灭,改国号为大长和。
同年,穆斯林征服西西里的大军挞伐之下,今意大利陶尔米纳沦陷。
一千一百一十多年后。
来自东方的唐人后代,在那里开了一家《中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