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min 单位的墙外有一条小河，与大海相通。河里有很多可以追溯的小鱼苗、鳀鱼苗、螃蟹、几只未知的水鸟、刚孵出的法兰绒般的小鸭子。走近的话，在水里“叮当”，你走的话，等你再浮起来。(莎士比亚，莎士比亚，莎士比亚。)(美国，英国，英国，英国，英国，英国，英国，英国，英国，英国)。
河里还有一大群红鲤儿，应该是有人放生或是趁下雨从附近小区池塘跑出来的。有一年春天，大概在五六月份，我正在院外散步，听到河里有“泼喇泼喇”的水响，走近一看，见到有几条肥硕的红鲤儿正扭动着身体在岸边的水草中产卵，不远处有一只猫，正抄着爪趴在岸边守株待鱼，我走近了它也浑然不觉。就在猫身后不远的绿化带里，有一株植物引起我的兴趣，它只有一米高，主干不过大拇指粗，小枝绿色，微带紫红色，叶披针形至长圆状披针形，边缘有细锯齿。枝上缀满了一嘟噜一串的红色小果，果实比大樱桃小，也比大樱桃圆润，红红的，显得又热闹又漂亮。这个季节在黄县（今龙口）地界除了樱桃还没有什么水果成熟，而这株植物的枝干与叶子跟樱桃有明显的差异，我摘了几个果子尝一下，酸酸的，有点涩，味道也与樱桃不同。麦李
回来之后，查电脑，翻资料，终于搞清这种植物学名叫麦李，属蔷薇科樱属植物，与樱桃同属，为低矮灌木，早春花叶同时开放，颇有观赏价值。据说胶东丘陵有野生，但我在黄县山上没有看到过。现多为园林庭院栽培，用作花木，我看到的就是人工栽培变种，称为粉花重瓣麦李，后来我观察过它的花，像我见过的一种小月季，但花朵要小得多，花瓣很重，瓣片是白色的，尖上有淡淡的红晕，看上去很妖娆。麦李的果实可以吃，也可以做成蜜饯，种仁可入药，叶及茎浸液可杀菜青虫及菜蚜虫，作为一种园林观赏植物，也算是一专多能了。
这次查询还有个意外的惊喜，就是查到了麦李的“弟弟”———欧李，也是蔷薇科樱属植物，为直立灌木，高不过一米，有分枝，小枝红褐色。叶椭圆状倒卵形，边缘有细浅的锯齿，初生叶子表面为红褐色，和石榴初生的叶子很相像。花单生或一二朵生于腋芽苞内，花瓣白色或粉红色，初春花叶同开。核果近球形，熟时鲜红色，果肉黄色，味酸涩。原来，这就是黄县话叫作“册蒌”的，是我一直想搞明白却茫茫然不知如何下手的一种植物。
册蒌
册蒌应该是一个很古老的词，《玉篇》：“册，立也，简也。”“册”是个象形字，像是编好的竹简立在那里的样子，而册蒌是直立灌木，有分枝也是斜着向上的，个子虽不高，却很是精神，而且册蒌一般都是一长一片的，用“册”来形容也是比较贴切的。“蒌”，《说文解字》：“草也。可以烹鱼。”也就是蒌蒿之类的草本，册蒌是灌木中的小矮子，比有些草还矮得多，在古人看来可以归入草类。册蒌喜生于向阳山坡、石隙及路旁灌木丛，也有少量栽培的，可用作樱桃的砧木。册蒌的果实可以食用，我老家有座小山就因遍生册蒌而被称作“册蒌山”，山下有个水湾，夏天的时候我们常去那里漤澡，累了就爬到册蒌山上，折来一把把册蒌，枝上结满红彤彤的果实，用黄县话说“长嘞噜儿噜儿嘞”，躺在水边一边扑腾着水一边吃册蒌，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册蒌的种仁入药，有利尿、缓下作用，主治大便燥结、小便不利。册蒌还是非常好的保土灌木，可用来防止水土流失。
麦李和册蒌长得像是弟兄俩，不熟悉的人很难区分，可以先看个头，哥哥麦李个头高一点，最高可达一米半，弟弟册蒌就矮小瘦弱多了，一般身高也就四五十厘米，没有三块豆腐高。二是看叶片，麦李叶片的最宽处在中部，而册蒌最宽处在中部以上。三是看果实，尽管册蒌的个头矮，但它结的果实反而大，属于小车拉大炮。
在水土流失严重或适合搞旅游的山区，广泛种植册蒌，到时搞个纯天然的采摘活动，不比到果园里采摘要好玩得多吗？
图为10月24日烟台晚报《烟台街》报样
撰文/供图：王东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