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位置 首页 > 天生丽质

【驿站在元代】驿站——中国古代帝国的“脸面”

如果道路是基本条件的交通体系是古代帝国的“血脉”,那么从常州到清末消失,星罗棋布在广阔领土上的中国老兵是古代帝国的“面孔”。

这些古驿,如同一颗颗亮丽的流星,划过了三千多年的历史长河,也串起一段段鲜活的历史。


从古都洛阳出发,向西,沿丝绸之路,我们开始了古代驿站的探寻之旅。

穿越历史,我们追寻着那些曾经在四通八达的古驿道上闪烁的星辰。壮美的山河,雄浑气象,向我们扑面而来,波澜壮阔的历史云烟在我们仆仆的风尘中徐徐展开。古代帝国的血脉或在崇山峻岭中,或在石崖壁立间,或在大漠戈壁里,更多的融入了现代交通里,但我们依然能听到那汩汩澎湃的脉动。

(资料图)

那是秦时的驰道,以咸阳为中心,向四方辐射。秦驰道有坚实的路肩,宽约69.3米,路旁栽植行道树。当时这宽阔的大道将东方的燕地、齐地,南方的吴地、楚地连通起来。还有“始皇欲游天下,道九原,直抵甘泉,乃使蒙恬通道,自九原抵甘泉,堑山堙谷,千八百里”的秦直道,贯通南北,规模宏大。还有“北边道”,直插草原大漠,“并海道”,逶迤通向吴地,还有“栈道千里,通于蜀汉,使天下皆畏秦”的秦岭古道。在这些古道上,秦帝国立候、室、庐、舍、馆等服务设施,供一般行人休憩、住宿;置邮、亭、驿,主要传递公文,接待官员,这些馆、驿诚如“子产说晋重建候馆”所言“以崇大诸侯之馆”、“馆如公寝”、“平易道路”、“车马有所”、“宾从有代”、“宾至如归”,而秦帝国的“脸面”,恐怕比春秋时的晋国有过之而无不及也。可惜秦帝国的“脸面”早已消残在历史的风烟中,只有潇潇秋雨中的杜邮亭,以及子午岭上的“一号兵站”还残留着帝国的磅礴大气。

(悬泉置资料图)

那是大汉帝国的驿道,承袭大秦的强悍,帝国的气象更加雄浑,帝国的“血脉”向西奔涌。凿空西域,驱逐匈奴,丝路大幕开启。“张骞怀致远之略,班超奋封侯之志,终能立功西域,羁服外域……立屯于膏腴之野,列邮置于要害之路。驰命走驿,不绝于时月,商胡贩客,日款于塞下。”那是一个血性、激情澎湃的时代。以帝都长安为起点,煌煌的丝绸之路翻陇山、走河西、过大漠、穿草原、越葱岭,一路向西,连接欧亚。在这条大驿道上,汉帝国设亭、置、骑置、驿、邮置等,以“传命”为主旨,融通信、交通、馆舍于一体,宛如一颗颗明珠,将煌煌的丝绸之路连接起来。帝国的“脸面”,在河西戈壁的悬泉置上可窥一斑。悬泉置占地22500平方米,由坞院、马厩、客舍以及附属建筑构城,坞院是一方形小城堡,每边长50米,四周是高大的城墙,里面有住宿区、办公区。悬泉置有马120匹,传车50乘,常驻人员百余人,月用粮7100石。东来西往的中央官员、使团、西域使者、客商动辄在这里举办宴会。这里曾接待过长罗候常惠的使团,参加宴会的达400余人,其接待能力令人咋舌。这是大汉帝国“脸面”的一个缩影。

《驿使图》资料图

及至大唐,“驿骑如流星”的邮驿网络蔚为大观。唐代的驿、馆、亭遍布天下,道三十里设一驿。“出西京安远门,西至凉州至西域诸国,凡一万二千里,沿途设驿,供行人酒肉。”“驿”的任务是由通信、接待、运输等各方面组成,“馆”是在驿之外设置的主管接待的处所。唐玄宗时全国有驿1639个,唐肃宗时有驿1587个。这些驿馆一般设在大道要冲,或傍依江河,尤其是丝绸之路上数量庞大的驿馆在辽阔的大唐疆域上组成了一个系统有效的交通网络,逐突厥,驿道、驿馆对帝国的政治、军事、经济以及文化交流起到了非常巨大的作用。那时的长安为世界第一大都,万国来朝,丝绸之路上使团、驿使、僧侣、客商络绎不绝。而作为帝国“脸面”的驿馆,“丰屋美食,供亿是为”。唐时的驿馆,“门衔周道,墙荫行栗,境胜于外也。”这些驿馆傍依大道,围以高墙,入口是门楼,驿楼,内部既有供驿丞住的邸,有给驿夫住的房舍,有给使者住的厅堂,还有厨房、马厩及仓库。驿馆建筑外观宏伟、内部装修精致,整个驿馆绿树成荫,景观优美。可惜,从洛阳向西到新疆,唐朝的驿馆如洛宁临泉驿、陕县硖石驿等或湮没于乱草丛中,或留迹于古城断壁残垣里。唯有兴平的马嵬驿,瓜州的常乐驿、广显驿,吉木萨尔中馆、塔什库尔干的石头城驿,还折射出一点盛唐的繁华丽景,而真实的唐代驿馆那华美大气的建筑气派,我们只能从刘禹锡的《管城新驿记》、孙樵的《书褒城驿壁》以及浩如烟海的唐代诗文中寻觅了。

(资料图)

到了元代,帝国疆域更为辽阔、气象更加雄浑,驿路四通八达,驿站制设盛于历代。真如清初史学家万斯同说:“元有天下,薄海内外,人迹所至,皆置驿传,使驿往来,如行国中。”那时设于蒙古地者称站赤,设于汉地者称驿站。驿站之名就是在元代固定下来,为后世沿用。暴发户般帝国有着马背民族的剽悍、豪放、大气,作为帝国“脸面”的站赤,即驿站,动辄存马几百匹,一般的驿站也有马100多匹。驿站的接待有酒有肉。当年马克·波罗到元上都,途经酒泉,由驿站负责接待。他在《马可波罗行纪》中记述道:“各站以一鹅、一鸡、米、油、密、酒、蒜、醋、侵葱、蔬菜等物,供行人之食。……客人所用铺盖皆以绸缎制成。”元代的驿站虽不及唐代华丽,也很讲究。甘肃清水县的宣德驿馆,亦元末所建,“其正堂两庑,前后屋宇,庖厨仓库,靡所不茸,至于铺陈什物,百需具备,不劳民力,焕然一新。”只是我们已看不到遗迹,只能从《清水创建宣德堂记》及其它史料中窥视元帝国的“脸面”了。

(资料图)

终明一代,汉唐气象消失殆尽,元残余势环伺九边,明王朝穷于防守,无开拓之力,西域尽失。遍布各地的驿站,主要是“传达政令,递送使客,飞报军情,转运军需”,丝绸商路几乎隔绝,但仍以天国自居,接待外国使团。甘肃、宁夏、青海的驿站大都是明代所建。虽然国势衰落,但王朝的“脸面”依然讲究。州县的“在成驿”规模如富豪之家,院落三四进,厅堂厢房数十间。荒郊驿站犹如城池,如甘肃会宁的郭城驿、定西的秤钩驿、古浪的黑松驿、宁夏的石沟驿等,办事的署衙、驿丞、驿卒、旅客住宿的厢房及马厩、料场等设施一应俱全。明王朝里子已烂,但对外却强力支撑着“脸面”。明永乐十八年(1420年),撒马尔罕王遣其子出使中国,“由肃州至汗八里(即京城北京),全途驿馆共有九十九所,每晚皆宿驿。”明王朝接待他们,“每晚不独赐给饭食,并有役人、床铺、被褥等供用也。各驿内有马驴四百五十匹,皆华饰,以备旅客之用。又轿车五六十辆,每辆需二十人荷之,始得行……各驿皆有羊、鹅、鸡、米、面、蜜、酒、菜蔬等以供食。”这种接待规格,恐历代都望尘莫及。天朝虚饰着“脸面”,不仅厚待着这些实为商人的使团,回程时还要赐于他们价值数倍于贡品的丝绸、瓷器,让他们挣得钵满盆满,全然不顾沿途百姓的死活。最终为了虚饰“脸面”而导致王朝轰然坍塌。

(清咸丰乙丑年驿站牌匾资料图)

到了清朝,开拓疆域,有一点元代遗风。但驿政承袭明代衣钵,虽“承恩一诺九驿通”,但“驿递之疲,千疮百孔”。当时满清政府的邮驿组织,规模庞大,北路、西路、南路、东路的“官马大路”由设立在京城东华门外的皇华驿为总体管理枢纽,将全国各省及边疆地区连通起来,官路两旁筑墩,设驿、塘、汛、台,“夹道种柳,连绵数千里,绿如帷幄”,时人称之为“左公柳”。但大清帝国的“脸面”,正如清代顾炎武所言:“读孙樵《书褒城驿壁》,乃知其有沼、有鱼、有舟。读杜子美《秦州杂诗》,又知其驿之有池、有林、有竹。今之驿舍,殆于隶人之垣矣。予见天下州之为唐旧治者,其城廓必皆宽广,街道必皆正直。廨舍之为唐旧治者,其基址必皆宏敞。……”当我们驻足在清光绪年所建的甘肃榆中金崖驿站前时,那简陋的一排房屋,几间客舍,确如顾炎武所调侃的那样,“殆于隶人之垣矣。”但当我盘桓于湟源的丹噶尔驿、哈拉库图尔驿时,仿佛又看到了大清帝国真正的“脸面”。

(资料图)

一年多的跋涉,栉风沐雨,披星戴月;几千里的风尘,翻山越岭,草原戈壁,从洛阳向西,经河南、陕西、甘肃、宁夏、新疆,在这条丝绸之路上我们梳理着古代帝国、王朝驿传系统的“经络”,感受着“驿递,天下之血脉”的历史律动,寻找着这“经络”上分布的一个个“穴位”—驿站。虽然没有完整的驿站留存,但从那残存的墙垣、遗址上,我们还原着古代帝国、王朝的“脸面”,捡拾着文明的碎片,倾听者秦时的落雪,汉时的秋风,大唐的春月,和明清那细弱的余晖叹息,那一刻,一段段历史鲜活起来,一个个人物生动起来,向我们走来……

丝路明珠网记者:小元

关于作者: admin

无忧经验小编鲁达,内容侵删请Email至wohenlihai#qq.com(#改为@)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