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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通男友电话第一句说什么】故事:再次见面10年后认识的男神,刚和相亲对象分手的我,急忙向他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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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不知道别人的29岁是怎么样的。反正我觉得我很失败。

别人已经在结婚坟墓、婴儿哇、盐酱醋里散步的时候,我因为妈妈的讽刺在房间里偷偷哭。(莎士比亚)。

其实,明明很久以来都在准备招待新女婿的新年,本来想着一筐的话,想和邻居亲戚们炫耀的新年,但是因为我意气风发的事情,打乱了所有的计划。(莎士比亚)。

从小独断专行的杜女士,心里还记得母女友情没有把我赶出家门。否则我已经在这个冰雪之城冻成铜像了。(莎士比亚)。

门外,杨子英还没开始唱歌,我妈妈的声音就按到了一端。“看!整天看你这破剧,管过一次家里的事吗?不管是什么,我都担心,我真的倒霉地嫁给了你们的圣歌!”

电视声音完全停止了,但单方面的谴责仍在继续,即使不开门,也能想象到这一刻的场景。(莎士比亚)。

我妈妈一定是张开腰收拾房间的时候大喊大叫的。我爸爸抽烟,低着头什么也没说。(莎士比亚)。

我站在镜子前,里面的人既熟悉又陌生。我忘了多久没认真看自己了。明明这张脸没怎么变,但整个人都老了,骨头上正在燃烧着灰烬。(莎士比亚)。

事实上,我知道那是我的心态有问题。我知道再贵、再贵的护肤品也找不到。(大卫亚设)。

作为邻居邻居都知道的乖乖女,我觉得从小到大都很听父母的话,努力学习,考上了不错的重点大学。(莎士比亚)。

毕业后,看到同班漂到南河北,手里拿着一定大的工厂offer,我似乎不听使唤,收拾行李回老家,进入家门口的政府机关,过着一眼望着头的日子。(莎士比亚)。

到了适婚年龄,我妈妈充分发挥了多年积累的人脉,给她找到了满意的女婿。

我交了几次朋友,还交了两三个对象,可能是看到我太木讷了,不久前还做不到那个。(莎士比亚)。

我和前男友谈了差不多两年,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但我知道他妈妈对我不满意,我很郁闷,家里也没有资源可以帮忙。

他家境富裕,自然认为可以连任。而且我男朋友对这件事没有任何看法。他认为,不管他玩游戏,平时存在感低的话,需要的时候牵手就足够了。(莎士比亚)。

我们这样不停地挂着,在这段感情中唯一能引起波澜的只有我妈妈。每逢春节,她都会为我来访准备礼物,出门前非常叮嘱,甚至聊天的话术都给我朗诵。(莎士比亚)。

但是很明显,我不是个好学生,他妈妈也没有和我亲近。(莎士比亚)。

可能是叛逆期太晚了,也许是骨子里的硬实力。很普通的一天,和他吃晚饭后,我提到了分手。他眼里瞬间吓了一跳,但什么也没说,点头离开了。

不知道他和他家换班后会怎么样,高兴吗?麻木?反正不像我一样成为圣歌的罪人。

客厅的声音还在继续,战争已经从我父亲向我燃烧。

我把头蒙在被子里,想阻止这震耳欲聋的哭声,但不管怎样,我没有动摇,而是在枕头下摸索手机,决定给钱,把消息还给苏宁。(莎士比亚)。

“好的,我去。”

2

钱小宁到我家的时候,我刚化妆,卷发到肩膀上,相当自命不凡。(莎士比亚)。

她带着礼物笑着和我妈妈打招呼。虽然我妈妈很生气,但没有动手打笑的人。更不用说她还有圆肚子。

直到上车,她的悬挂的心才放下,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自从上学后,我就害怕你妈妈。简直比菜头还可怕。”" "

菜头是我们高中的年级主任,手段太猛,太流行了。当时我们都在抱怨,说他现在晋升为副校长了。

我摸了摸她的肚子,没想到宝宝居然会动。钱小宁的眼睛很快就挑出了眉心。“这个瘦妈妈定了,他爸爸怎么哄都不会动。他一定喜欢过你。果然大家都喜欢美女。”

我欣然接受了她的称赞,看到了空的后座。“朱熙居然同意你亲自开车出去?”" "

她和朱熙是大学同学,两人结束了7年的恋爱长跑,去年才结婚。我们一起吃过几次饭,他是无节制妻子的奴隶,到处只看妻子。(莎士比亚)。

“惹我生气,正在反省。我叫他在家好好呆着,不要耽误我和男同学度过另一个春天。”钱小宁冲破了她的大浪。“别老说我,说说你吧,为什么突然答应去同学会?”

“就像一只蜗牛总是蜷缩在一个地方害怕脚一样,我现在觉得太封闭了。(威廉莎士比亚,蜗牛,天啊)不愿意接受新事物,也不能回顾过去。我怕看到大家的生活变得丰富多彩,他们聊天,聊山南海北,我却很郁闷。(威廉莎士比亚,哈姆雷特,生活)但是我想改变。我想为自己勇敢一次。”

“是啊,你终于明白了。你总是那么懂事,有时我会为你感到委屈。”我能看到钱小宁的兴奋。她连踩油门都有点大。“别人不知道,我还看不出来吗?你,一点都不脸这么善良,高中的时候你和蚯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这是一个太久没有提到的名字,但事实上我已经准备好了。今天他是个无论如何绕不过去的人。

只是,我以为他会成为回忆季节的唠叨,或者是喝酒巡逻三次的叹息,我会泰然自若地模糊过去,甚至不需要做出反应。在这个年龄,没有人会无趣地提起青春期的笑话。(莎士比亚。)(季节。)

但是在钱小宁面前,我不能假装,我承认瞬间吓了一跳。

「那个,别担心

啊,”她趁着等红灯跟我讲,“池樾大概率是不会来的,同学里没人能联络到他。”

我自然知道,他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同时带走了我的梦。

这场回忆在我们进入餐厅,见到再熟悉不过的同学后戛然而止。

没人能想到我会来参加,大家动作都停滞了一拍,然后再默契地哄叫起来。

我们拥抱在一起,就像毕业时热烈,所有人变了,又好像没变,我总算能体会那种感觉,无论过了多久,和他们在一起都会永远年轻。

我的眼眶没出息地红了一圈又一圈,但他们并没有因此放过我,饶是我再三推脱也被灌了几杯酒。

我妈是不会允许我喝酒的,不过也许是因为北方人与生俱来的能力,我并没有很难受,只是在钱小宁担心的眼神里多上了几次厕所。

同学们开始商量下一场,而我已经无心鏖战了。我发微信叫钱小宁回家,再怎么说她还是个孕妇。

钱小宁说再给她一点时间,她非要把当时传她跟别班同学八卦的人揪出来。

正巧洗手池故障,我就在外边多等了一会儿。我的手撑在台子上,看着镜子里那张慢慢变得酡红的脸,眼睛开始迷蒙。

但下一秒我却从镜子里发现一张熟悉的侧脸,只是匆匆一瞥,他走得很快,倏然就离开了我的视野,我转身看去,却没捕捉到丝毫痕迹。

水流突然加大,不小心溅上我手臂,维修师傅连忙掏出纸巾跟我道歉。我摆了摆手,冰凉的水打在手上,总算打消了那个不可能的想法。

我回到包间,见大家都站着,每个人都情绪激动。尤其小胖,尽管他现在已经不胖了,也比之前成熟了,可他现在却哭得像个孩子,正用力捶打他面前那个人。

那个人生挺了几下,然后把小胖抱住,安抚似的拍着他的后背。如果说,我的到来是这场聚会的引线,那么池樾,就是彻底引爆它的烟花。

我们就在人头簇拥里,对上了阔别十年的视线。

3

我最后还是没有走,也可以说我们没有一个人走,大家齐刷刷地赶去了下一个场。

我还记得高中时的KTV,环境昏暗,包厢里还有难以言说的味道,点的歌来来去去都是那几个。

可我每一次偷偷去,都会感到很新奇,觉得终于离开那个被管束的世界了。

那时池樾几个人总会拿他们的外套罩着女生,说是怕我们看到不好的东西,但其实我知道,他是怕我被熟人看到我到不该来的地方玩。

音响里的歌只在充当背景乐,没有人有心思去唱。大家围坐在池樾身旁,问他这些年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怎么失去了联络。

池樾有问必答,但我能看的出来,他有在刻意隐瞒着什么,他也不像之前。

高中的池樾是我们班的主心骨,无论什么事,只要有他在就能安心。他会安排好一切,照顾好每个人的情绪,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过了许多年,还能如此要好。

但他多数时候又是个大男孩,做着同样符合那个年龄的“蠢事”。

他去过的地方多,知识面也广,能说又会聊,有他的地方不必担心冷场。可无论是哪个他,都不会像现在这样,问一句答一句,生疏又客套,即使有钱小宁几个人在努力活跃气氛,也好像始终隔着一层。

夜太深了,几个有家室的人已经被催促,茶几上的手机此起彼伏地响。钱小宁躺在我肩上,褐色的长发掩着我的脸。透过光我看到池樾抬手看了眼手腕,他起身,坐到平台的高脚椅上。

他说,送大家一首歌。

最后还是周曦接我们回的家。钱小宁在副驾驶掉眼泪,她说怀孕真的很不容易,孕期情绪其实真的会不稳定,这一整晚她都在绷着。

我能听到周曦安慰她,我靠在车窗上,冬日的冷意透过发丝渗到我的身体各处,可我没有力气睁开眼。

我甚至连应付我妈的劲头都没有,迅速挤到房间,打开淋浴,略烫的水淌在身上我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随即而来的,是难以控制的眼泪,我用力咬着手腕,把抽噎都藏在心里。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我和池樾在一起过,但其实真的没有。

从小我在家听家长的话,在学校听老师的话,老师就喜欢我这种看着就乖巧懂事的学生,加上学习成绩也不错,于是开学就选我做了班长,帮老师处理班里的事务。

但她忽略了一个问题,高中生,尤其这群半大不大的男生,我压根就管不了他们,好几次都气得直哭。

于是她决定在这群调皮捣蛋的学生里挑一个头头。那时池樾在学校已经很出名,不仅是因为他优越的身高和长相,更重要的是他是一中为数不多保送进来的人,可他却又不想单纯地当个好学生,能做不能做的事他都敢干,让年级主任又爱又恨。

老师通知他当班长的时候,他思忖了几秒钟,然后笑着说,“好啊,那我给盛景同学当副手。”

那是我第一次觉得我的名字这么好听。

从那以后三年,我们都以搭档的身份陪在对方身边。他很维护我,有表彰把我放在第一个,而过错全由他一个人担着,他总是说:“好学生,快去做题,这点事儿不算什么。”

他不仅学习好,也擅长运动。高三那年运动会恰逢期中考,当时我们班成绩退步,班里气氛低迷。

主科老师们都让我们应付应付,不用在这上边多投入精力,是他顶着压力跟老师打赌,说我们一定会进步,并且运动会也能拿到好名次。

他报了能报的所有项目,同学们也因为他的带头开始跃跃欲试,每个人都抢着做力所能及的事。

比三千米的那天,太阳很大,我在主席台上像个机器一样念着加油稿,余光却始终瞟着赛道上那个熟悉的身影。

冲刺阶段,我鼓起勇气做了一个决定,我合上了不知是谁送的表白稿件,对着话筒大声说:“池樾,做你想做的,我永远站在你身后!池樾加油!”

在念完全部稿件后,我以最快的速度跑下了台,却在最后几个台阶放慢了脚步。我看到池樾逆光站在那里,他朝着我走来,拿起挂在脖子上的金牌,在手里晃了晃,“怎么样?没让你失望吧?”

结果没让我失望,也没让老师们失望。这次运动会像是激发了我们班的学习潜能,在那之后每个人都有了不同程度的进步,并且一次比一次有提高,劲头始终持续到高考。

那时池樾已经通过化学竞赛,拿到了A大的录取通知书,他大可不用再来上学,但他坚持每天来学校,主动请缨帮成绩较差的同学补课,还兼职帮临考紧张的同学进行心理疏导。

其中就包括我。

走出考场的那一刻,我有着从未有过的信心,甚至敢直视我妈的眼睛对她说,我答得很不错。

或许是因为我的表现确实自信,又或许出于考完试想让我放松,总之那个假期她没再限制过我出门。

其实我们单独在一起的次数并不多,大多是一帮人同时活动。我上学早,比同学们都要小一两岁,所以大家都很照顾我,尤其钱小宁,到什么地方都要紧紧牵着我的手。

但那次没有。毕竟在鬼屋,实在难找到胆子比我们两个还小的人。钱小宁被两个男生驾着往前走,一路都能听到她的惨叫,而我在后边被池樾拉着,一步一步往前挪。

尽管有他在,但我实在很怕,几次被吓得头皮发麻,把他的手都抓出了血印。池樾没办法只能把我箍在他怀里,胳膊紧紧夹着,大步把我带出去。

直到重见天日,我紧张的心才放下。池樾看着我吓到发抖,“扑哧”一声就笑了,“有这么吓人吗?”

他似乎是忘了我还缩在他的怀里,我恼羞成怒,使劲拧了下他精瘦的腰,疼得他乱叫,我总算笑出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池樾脸上的笑意渐渐被其他取代,他慢慢靠近我,贴上我的鼻尖,在快碰上嘴唇时,我听到钱小宁他们逃脱出来的声音,我“唰”地睁开眼,下意识推开了他。

钱小宁先是对天来了几句国粹,这才看到我们两个,问我们怎么了。我低着头,隐藏着脸上不自然的红晕,而池樾揉了揉鼻子,嗓子有些哑,“没事,我们走吧。”

钱小宁表示受到了惊吓,要通过唱歌发泄。虽然我们并不知道这其中究竟是什么因果关系,但我们一行人还是跟着去了。

她开场挑了几句高音后,就表示累了要休息。这时点歌台上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往常池樾只有大家起哄才勉为其难唱几首歌,像这么主动还是初次,大家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等他唱歌。

我还记得他唱的是杨千嬅的《勇》,他是在嘲笑还是挖苦我,我不知道,但我可以确定的是,在唱这首歌的时候,他的眼神没有离开过我。

而不是像再相遇,尽管是同一首歌,可他没有看过我一眼。

4

时针已经转向12,可我还在与头发斗争,怎么都吹不干,也梳不顺,发尾还好巧不巧打了个死结。

我感觉心里的烦躁已经到达了临界值,我拔掉嗡嗡作响的吹风机,索性用力扯下那个结。

头皮的刺痛像是开关,打开了我的宣泄口。

我给梓木发了微信:你还记得池樾吗?

过了十多分钟,她回复我:宝贝儿不好意思,我刚加完班。

之后她发来了一段语音,背景里还夹杂着车辆的鸣笛声:没记错的话是你的高中同学吧,那个A大高材生?你不是大二就和他断了吗?你们重新联络上了啊?他现在做什么呢?发展很好吧?

可这些我都不知道,他只说他去了南方,刚去的时候手机就被偷了,联络不上别人。他是去年才回来的,目前在做一些小生意,不值一提。

我还记得他当时的表情。他的神情淡漠,仿佛与这个世界隔离。那不是自谦,而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自我厌弃。

我想不仅是我,在座的每一个人都看得出,所以没有人忍心问他,为什么会从A大退学?

他在撒谎,否则凭他的脑子,怎么会记不起我们的联络方式?可能性只有一个,是他根本不想联络。

我不能再想了,当时断联的怨恨和恼怒,又在我心里重新归档。

我真的很想质问他,为什么后来再不提交往的事,为什么偷偷到学校看我却不告诉我,为什么答应见面却没有出现,让我自己在冰天雪地里傻傻地等。

可现在问这些一点意义都没有,我们已经不是高中毕业的我们,也不会有上大学时的热情,更何况,即使灯光那么暗,他手上的戒指仍然夺目。

我想出去散散心。

我可以去北京找梓木,又或者自己随便去一个地方,无论哪里,只要能让我暂时逃离这里就好。

成年人疗愈自己的时间不需要很长,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残破的茧壳就能修补完好。

然而我的逃跑计划还没实施,第二天一早,我就接到了钱小宁的电话。

她说周曦昨晚在小区门口把车撞了,公司还临时通知他出差,她挺着个大肚子也不方便,让我帮忙去修下车。

她给了我一个地址,说是别的朋友推荐的,师傅们手艺都很好,价格也不贵。

只是我没想到导航压根就搜不到这个地方,我最后是靠着土生土长近三十年的生活经验才找到的。

这里杂草丛生,没有正经的路,只有几条被轮胎压过的痕迹。

说是修车厂,其实连店面都没有,红砖墙垒起来的场院,生满锈的门大敞着,上面用喷漆,歪歪扭扭写了修车两字。

我确实是没想到竟然有这么不靠谱的地方。如果不是和钱小宁描述的一致,我真的扭脸就想离开。

“美女,修车啊?”有个人从二楼露台下来,暂且叫他飞机头吧。飞机头在我脸上逡巡一圈,我点了点头,他的视线在这才落到车上。

“沃尔沃,这是这星期第四台了吧。”他绕着检查,嘴上说着我听不懂的术语,“撞得有点狠,估计得换前梁。”飞机头踢了下身旁的学徒,“去问问老板,仓库还有没有沃尔沃的部件。”

等待的时间,我随便找了个地方玩手机。不一会儿,我听到传来几个人的脚步声,领头的人说,“不用全换,贬值。换个保险杠就行了。”他上手摸了摸,“再检查下大灯有没有问题。”

他看起来像刚睡醒,一副睡眼惺忪,宛如回到高中趴在桌子上补眠,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觉得,时间在我们之间停止流逝。

5

“池樾。”

他蓦地回头,定睛后他整个人从懒散变得堂皇,连脸部线条都变得紧绷。

“你来修车?”说完他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多傻的问题,他目光再次转向车头,语气回归正常,“我看着没什么大事,一会儿让师傅仔细查一下,不过保险杠肯定是要换的,不然以后会出问题。”

“哦,那我告诉钱小宁,”我掏出手机,打开她的通话界面,“这是她的车。”

我是要问她,我就不信这件事会有这么巧。

果不其然,电话接通她就问道,“怎么样,见到面了?”

我的胸腔剧烈起伏了几下,“你怎么知道他在这里?”

“要不说,我家周曦关键时刻挺顶用呢,他昨天接咱们的时候正好看到池樾,觉得眼熟,到家才跟我说的。他有个朋友经常去那里修车,他也去过几次,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我听到听筒那边周曦沉沉地笑,钱小宁笑骂了他一句,让他快点剪指甲,“我可打听过了,他没结婚。抓好机会啊盛小景!”

等我们聊完,池樾已经没在了。飞机头和其他几个师傅在检查,见我回去,飞机头疾步迎了上来,“姐,老板去后边找零件了,你这车可能比想象要麻烦一点。”

幸好不是已经离开,我的心松懈下来,想着钱小宁说的,我问飞机头,“那个,池樾是这里的老板吗?”

“是啊,我们老板可厉害了,什么都会。对了姐,听老板说你们是同学啊?”

原来只是把我定性成同学,也是,我们之间确实也没什么。我掩藏住失落,继续和他交谈。

飞机头跟我聊了许多池樾的事,可我却没听到我想要的,我适时地打断他,“刚才一直听你说他自己,池樾的女朋友呢?”

闻言,飞机头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他引着我绕了一圈,“姐,你看看,我们这儿连个母蚊子都没有,老板哪来的女朋友啊?”

话音刚落,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再看了看我的打扮,冲我讪笑道,“姐,我们这群员工都是外地的,在这儿不认识几个人。你要是有合适的,就给老板介绍介绍啊,不用特别好,一般条件就可以。”

诚然我已经工作了几年,可我仍然没有半点长进,我承认听到这句话,我的脸色一下就变了,不是为要让我帮忙介绍女朋友,而是他口中,或者心中认为的池樾,即使很厉害很能干,可始终就是个平庸的人。他潜意识里就觉得我这种人对池樾一定瞧不上。

我很想反驳,甚至已经准备好了措辞,你知道他多优秀吗?你知道他在我们整个班人眼里是像神一般的存在吗?你知道他的竞赛记录至今没人能打破吗?

可我什么都没说,我用最后的耐心从包里拿出便利贴,写上我的手机号,“你们看着修吧,修好联络我,我先走了。”

我脚步匆匆,听到飞机头大喊了几声老板也没停下。我仰头望天,眼前一片模糊,我讨厌这个地方,这里实在太难走了,到处泥泞坑洼。

我还是摔倒了,深陷在泥里的鞋跟,让我心里的那根弦彻底崩溃,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我看着站在不远处的人,觉得如果我就这么离开,我们的故事到这里也就真的结束了。

我闪过很多回忆,他看着我唱歌的画面,萦绕在脑海,那是我感受过最诚挚的情深。

“池樾,”我哽咽着说,“我脚崴了,好痛。”

6

“我在池樾家里。”

“我去!你们进展这么快吗?”

我锁上手机,没再回钱小宁。对,池樾是把我带到他家,但不是像她想的那样。

他找出了一套干净的运动服让我换上,趁着他去洗衣服,我参观了他的房子。

这里离修车厂很近,是很简单的一居室,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床铺、衣柜、电脑就占满整个房间。

他东西很少,少到我一眼就看到摆在他床头的,我们曾经去游乐场玩的照片。

我们从没单独待在一个房间过,尤其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两个人都有点拘谨。

他蹲在我面前,把红花油抹在掌心,轻轻揉搓着我的脚腕。

其实并没有那么严重,但我实在贪恋他的温柔。

他上完药,我迅速抓住了他的手腕。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我一把拉坐到身旁,“别动,我想看看你。”

他却刻意别过头,我们两个就这样僵持,像是无形的战争。我也不知道我怎么能这么固执,也许是因为对象是他,他会答应我任何无理的要求。

最终是他先妥协,他轻声说,“我现在不好看了。”

我攥着他的手都在抖,“你这些年去哪里了?”

“不是说了吗,我去南方……”

我猛力地摇头,“我要听实话。”

他的嘴唇嗫嚅着,晌久,房里的寂静才被打破。“我是在去学校报道的前几天才知道,我并不是亲生的。”

他其实从小就能感受到,父母的感情并不好,他们之间不曾有过闲聊,一家三口也不会像普通人家一样坐下来吃顿完整的饭。

而他作为父母之间唯一的维系,从记事起,就知道自己一定要比常人优秀,只有这样他才能得到想要的关心。

即便没有陪伴,他们也没亏待过他。他生活富足,能去做一切想做的事情。他见多识广,待人温厚,总会被称为“别人家的孩子。

保送A大他的确很开心,不仅他,连常年不在家的爸爸都因为那封录取通知书千里迢迢赶回来,那是他有记忆起,一家人最具温存的时光。

“我爸接连数天在最高档的餐厅设宴款待亲友,我妈第一次为了我放弃麻将牌桌,依偎在我们身边做贤妻良母。

我天真地以为今后不会再难过了,我已经长大了,小时候的事早就没所谓。可我不曾想,仅仅是叔叔酒后无心的一句话,却改变了我们一家人的命运。”

他说“你这儿子不得了,眉眼间露着书卷气,哪像你,骨子里就是个大老粗。”

众人哄堂大笑,但大家都当做玩笑,当做无稽之谈,可他爸这个人看着粗犷,心思却细,尤其上了年纪以后,总会盘算一些事。

在很久之前,他确实怀疑过池樾不是亲生,毕竟如果不是突然怀孕,他们岌岌可危的婚姻早就破碎了。

什么话都禁不起细琢磨,他最终还是去做了亲子鉴定。

“我记得我一回家什么都变了。桌椅、碗筷,我妈的花瓶,我爸的茶具,还有我的模型,总之一切能毁坏的,全部碎了。我爸指着我,眼里全是恶心和愤恨。”

他说,“这是你跟哪个野男人生的杂种?”

我突然不忍心听下去了,我抱住他,祈求他别再继续,可他没有。他如同一个旁观者,一个讲故事的人,说着一件与他无关的事。

“我妈听了这句话,像是被刺激到,她发疯似的吼叫,‘你外边就没养着人?我就是要先绿了你,别以为你办的那点龌龊事我不知道!’”

“接下来的记忆我已经模糊了,他们很混乱地厮打在一起。我犹豫了很久,最终上前奋力把他们拉开。我爸狠狠甩了我一巴掌,再然后我妈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狠狠划向他脖子大动脉。”

“医生和警察几乎同时到的我家,他们分别被拉上了车。不一样的是,我爸还没到医院整个人就已经白了,而我妈精神崩溃又哭又叫。

从那以后我便像个局外人,叔叔伯伯坚持让我做证人,叫我不要辜负这些年的养育之情,而外婆那边拿出精神障碍的证明。

我甚至都不知道我妈一直在吃着治疗双相的药。”

“刑事案件流程没有那么快,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先去上学。我那时觉得,只有我真正学会的知识才是属于自己的。

就这样过了一年半,其实那时我很感谢我还有你,有你们这些朋友,让我觉得我这个人还是真实的。我以为我可以解脱了,可再之后,我收到了判决书,审判我妈作案时正值病发,不能控制自己行为,不负刑事责任。并且一年多来她状态越来越差,可以申请保外就医。

我请了长假照顾她。我那时只想着,这是我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我也因此得罪了叔伯,他们想尽办法让我在学校不得安生,我不想让优秀的学府沾染上世俗,最终还是决定退学,带着我妈去南方疗养。

可慢慢地,她也不认识我了。我能感觉到她总是透过我看别人,直至弥留之际她才告诉我,其实她真的怀了我爸的孩子,却没想到是个死胎。她很伤心,又正巧在医院楼梯发现了被遗弃的我,她觉得这是上天送她的礼物。”

池樾的眼泪濡湿了他的指缝,我从未听过这样心酸的呜咽,“那时,我不知道我亲生父母是谁,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丢掉我,我的身体有没有问题,我独独知道,我活了二十年,什么都没有留下。”

7

北方的冬天,天暗的很早。黑夜笼罩了整个城市,屋外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寂静如空,我甚至能听到雪花簌簌的声响。

黑暗会放大人的感官,也会让人变得勇敢。就比如现在,我学着他之前的样子,吻上他的鼻尖,再去寻找他的嘴唇,重合的那一刻,我尝到了眼泪的咸涩。

我能感受到他的颤抖,也知道他想推开我,却在我狠咬的时候放弃了,血腥味弥漫了我们的唇腔。

“对不起”

“对不起”

我们同时开口,我摇摇头,无力地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心跳。

真好啊,他还在。

我还想再说些什么,可他按住了我的手臂,径直打开墙边的灯。

等到我适应眼前的明亮,池樾已经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如果不是眼眶的红,我甚至会以为,刚才又是我做的一场梦。

“太晚了,我送你回家。”

的确,今天的信息量实在太大,无论是我还是他,都需要给彼此时间消化。

回去的路上我们没过多的交流,但却不存在半分的尴尬。车稳稳停在小区楼下,我隐藏不住内心的讶然,“你竟然还记得我家在哪里。”

池樾牵起唇角,我只当他是默认。下车前想起我还没有他的联络方式,于是自作主张打开他的手机,添加了微信。

他朋友圈没有任何日常,只有寥寥几条转发,我随手点开一个,看到是著名的“宝贝回家”项目。

他依旧是我认识的那个池樾,我早应该知道。

到单元门口,正好和我妈碰上,她和几个阿姨刚跳完广场舞回来。我一一打了招呼,把她们都送走我才进门,我妈随口问道,“干什么去了,这个点才回来?”

我弯着腰换鞋,听了这话我一顿,然后佯装自然,“帮钱小宁修车,路上耽误了点时间。”

还好她没再多过问,我赶快闪进房间。池樾的聊天窗口,还停留在通过好友请求上。

我想了想,把我很喜欢的一位老师的话发给了他:在人类所有的美德中,勇敢是最稀缺的。就当命运之神把你推向勇敢的时刻,希望你能像你想象中那么勇敢。

可他没有回复,第一天没有,二三天也没有。

我怀疑我手机出现问题,有事没事就要骚扰钱小宁和梓木。可她们都会很及时地回复。

她们还很关心我和池樾的事,我支吾不出所以然,她们急切地问到底怎么了。

我也很想知道到底怎么了,我们之间又出了什么问题?再这样下去,我好不容易依靠他加持的勇气,马上又要缩回茧房。

假期即将结束,我却肉眼可见地消瘦,我妈看着我整天心不在焉,就想给我找点事做。

她不知又从哪里搜罗一堆青年才俊、博士海归,让我多见见,别再窝在家里。

看着桌面上的照片,我心里徒生阵阵厌烦,这是我第一次直白地拒绝,“我不见,你以后不要再给我介绍了,我有喜欢的人。”

说完,我抓上包就跑出了门。我先去了修车厂,飞机头看到我一脸懵,他搔了搔头发,“姐?你车还没修好啊,我记得没给你打电话。”

我不是来找车的,是来找人的,“池樾在哪?”

“老板?”飞机头和其他师傅更加茫然,“我们已经好几天没见过他了。”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口升腾,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一路跌撞到他家门前,我拼命砸门,久久没人回应,我掏出手机,但实在连拨号的力气都没有。

我瘫坐在地上,在那个念头彻底成型前,门终于从里面打开。

他微蹙着眉,刚要开口就被我截断。“你在做什么?你为什么不开门!为什么不理我!你知道我都要吓死了吗?”看到他安然地站在我面前,我终于抑制不住,嚎啕大哭。

8

邻居打开门,他看了看我们两个人,有些迟疑地问,“需……需不需要报警?”

池樾摆摆手,连拉带拽把我抱起来,向他表示歉意,“不好意思,不用了。”

等关上门,我才对刚才的行为后知后觉,但这一切都要怪池樾,谁叫他故意吓别人。

他灌了一大杯水,还给我倒了一杯。我没接,我又不是来喝水的。

“你怎么不理我?”

“我生病了,这几天一直在休息。”

我这才发现他脸色很差,是种不正常的白。我好不容易卸下的紧张又重新被激起,“很严重吗?要不要去医院?”

池樾轻笑了一下,像是安抚,“吃过药好很多了,已经不烧了。”

我摸了下他的额头,确实不烫,看样子没有骗我,我点头,“如果你不累的话,我想和你聊聊。”

他侧身让我进去,“不介意的话,去卧室聊吧,有空调暖和一点。”

毕竟还是病人,我让他躺下,可他执意要坐着,但他拗不过我,我坐在床沿,使劲压着他的被子。

其实我有私心,如果我们以一种平视的状态交流,他会无形给我一种压迫感,我不想让他再体会到我任何懦弱。

“其实我今天来,我就想问问你,你究竟是怎么想的?”我不信他感知不到我对他的感情,他这么聪明,也一定知道我的意有所指。

池樾仰躺着,而我的影子覆罩着他,他喉结滚了滚,却以最轻缓的语气给了我一记温柔刀。

他说,“我的想法就是,我给不了你结果。忘了我吧,就当一切都没开始过。”

我总算知道为什么要快刀斩乱麻,因为钝刀子才最伤人。我的声音都发飘,“为什么?”

我忽略了一个成年男性的力量,即使他生病,也能轻易挣脱我的束缚。

他撑坐起来,靠着床头。“你看到了,也知道了,我什么都没有,甚至还要处理过去残存的一地鸡毛。可你不一样,你接受过良好的教育,有稳定的工作,有富足的家庭,你应该拥有更好的人。”

我一脸的不可置信,“就因为这些?学历?工作?你认为我在意是它们?”

池樾干咳了几声,嗓子越发的哑,“不管你在意的是什么,可如今这个社会就是在乎。盛景,别再傻了,我们已经过了那个只谈感情的年纪,到什么时候都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我又能带给你什么呢?你回去吧,继续你现在的生活,希望我没有打乱你的步调,做你该做的,我们的事最好也不要告诉你男朋友,或许他会介意。”

有人说,在争吵中,女人的逻辑才更清晰。正如我现在,一下捋顺所有的矛盾点,直接找到症结所在,“你怎么知道我有男朋友?”结合他送我回家的顺畅,我萌生了一种不切实际的念头,“你是不是去偷偷找过我?”

池樾没否认,他烦躁地转了转无名指上的戒指,“他看起来对你很好,你们也足够相配……就这样吧。”

“好,好,那么就谈谈你口中的这些,好学历、好工作、好家庭。但实际上呢,我是单位的咸鱼,家里的窝囊废,大学同学中最没出息的一个!

在今年以前,我甚至都不敢去参加同学会,我排斥一切过去未来我不能确定的事情。我是个胆小鬼,我始终委曲求全,我孤零零地站在绳索上,维持家长眼里所谓的平衡。可我并不开心,我讨厌这个人为设定出来的自己。”

我站起来,压住眼窝的酸涩,“确实,如果我继续唯诺下去,即使他妈妈再不喜欢我,我们大概率也会结婚,那么然后呢?我可能一辈子也不会有那种悸动,所以我顶着家里的压力,鼓起勇气提了分手。直到那时,我才知道,原来这并不可怕,原来遵从自己的心才是准则。而这一切,都是因为……”

我拿起床头的相框,颤抖着指着中间的人,“都是因为我爱着这个王八蛋,爱了整整十五年!”

9

时至今日,告诉他一见钟情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

人生真奇妙,我找寻许久的勇气,在一次又一次的破罐破摔中变得充盈。我直白又坦荡,因为我们都明白,“其实你说这么多,只要一句,你不爱我,都是我的一厢情愿,就足够让我偃旗息鼓,从此离开你的世界。可你全程都没提过。”

“因为你也爱我。”

我看到池樾闭上眼,长叹了一口气。他赤脚下床,把我紧紧抱在怀里,我那颗飘忽已久的心总算得以安放。

他的脸贴着我的脖颈,我们严丝合缝地抱在一起,尽管没人再说话,可我们都知道,我们分不开了。

“池樾。”

“嗯?”

“池樾小哭包。”

冰凉的泪滑进我的衣领,他吸了吸鼻子,笑着,低低地应了一声。

我抱着他的手又收紧了一些,耳朵贴着他的心跳,虔诚地开口,“我们结婚吧。”

重逢十年未见的男神,刚和相亲对象分手的我,火速向他表白

池樾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似是不解地看着我。

“我想,如果我们想知道「未来」这个命题的答案,这是唯一的解题方法。”

说完,我没再给他犹豫的时间,仰头吻上去。他下意识偏了偏头,嘴唇落到他脸上,在我即将发火前他说,“我是怕传染给你。”

傻子才怕。

我直接把他推到床上,凭借本能去亲吻他,而他也被我点燃,翻身把我扣到身下,我们热烈地接吻。

他说,“我很爱你。”

我醒来的时候,池樾正靠着枕头,拨弄着他手上的戒指。我靠过去,轻轻了摩挲几下,“早就想问了,你这戒指到底是什么来历啊?事先声明啊,就是跟别人,我也不会吃醋的。”

一脸的口是心非,池樾当然能听得出来,他摘下来,戴在我的中指上,举着手仔细端详。“好像是撑大了,要去店里紧一下。”

其实这个戒指是很普通的款式,但我能看出来,它有一定的年头了,底部磨损得严重。

他把我搂在怀里,喃喃开口,“还记得大二那年寒假,我答应你出来见面吗?其实那次我去了,但我不敢见你,我躲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关注着你。

那时我已经决定退学,也做好了永远离开你的准备。戒指是我做家教攒了半年,花了七千块钱买的,我想送给你,可我不知道该以什么理由,我担心我当时的处境会带给你负担。

你走以后,我站在你站过的地方待了一整晚,也在那里戴上了这枚戒指,就当送自己的告别仪式。”

我觉得我前二十几年的眼泪都不如这几天流得多,“怎么会是负担,我这么爱你。”我亲了亲他的唇角,“我们结婚就不要再买新的了,这个已经有足够的意义。”

我们起床简单收拾了一下,昨晚我就已经跟单位提前请好假,准备年后第一天去领证。我嘱咐他要拿的证件,并向他展示了我偷出来的户口本。

池樾再次失笑,看着他笑容变多,久违的满足感涨满了我整颗心脏。

然而车辆没入人海,却不是去民政局,而是另外一条相反的、我极为熟悉的路。我应激反应都要出来了,“等一下,你不会是后悔了吧?”

“不是后悔,”池樾神情变得严肃,“我觉得任何一个父母都不希望自己的女儿不明不白地嫁了,连声招呼都不打,换做是我也不能接受。我知道你爱我,所以更不能急于这一时,我想一切按照流程来,每一步我都要给我的女孩最好的。”

我感动得要死,可一旦想起我妈,我心里还是发憷,“要是他们不同意怎么办?”

“那我就磨到他们同意,”他打了个漂亮的回轮,向我挑眉,“反正我已经做好持久战的准备了。”

这一刻的池樾,仿佛又回到了高中,那个凡事从容不迫,能够放心去信任的少年。

停下车,他攥住我的手,他问我,“敢不敢?”

我当然敢,有了他,我什么都不怕。

我们牵着手,陪伴爱人共赴最后一场疯狂。(原标题:《爱了很久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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