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莱小姐|作家
朴素的树,莱姆|编辑
罗恩拉齐|图源
刷到最近的消息后,直接吸入感冒:
有一天,16岁少年姜去女朋友家“当场捉奸”。
女朋友14岁,“奸夫”是17岁少年。
姜带着七个人气势汹汹地冲进去,命令女朋友和现场有奸情关系。不然就杀了她。
暴力恐吓,女孩同意了。
姜拍视频上传到网上,明确显示被无数网民殴打、强奸、被迫完成指示。
然后把女孩的钱洗劫一空,养大了。
然而,根据警方的调查:
生姜和受害少女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女朋友”、“出轨”、“绿帽子”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
网民纷纷留言。
太糟糕了!
严厉惩罚!
但在一颗耶诞中,只有一个声音缺失:
父母去哪儿了?
在这场鲜血淋漓的强奸中,父母全程缺席。
如果他们对孩子们说:“性是美好的经历,不能用来伤害别人。”
悲剧不会发生吗?
不久前,我重读了《房思琪的初恋乐园》,再次受到深深的冲击。
“我家好像什么都有,唯独没有性教育。”
“什么性教育?性教育是为需要性的人提供的。”
你看,无数父母明明逃课了,还以为没有开学。
然而,当孩子的诚意意识醒来,开始无知地向前迈进的时候。
给他们成长的机会本来就是父母的责任。
因此,在2021年的最后一个月里,心理上采访了三个朋友。
我想借用他们的故事和大家谈谈。父母如何应对孩子的性觉醒?
七岁的时候看了黄道,早早来了例假。
父母认为我“营养过剩”
你能想象一个七岁偷偷看黄道来例假的女孩子个子不高吗?(莎士比亚)。
是啊,这个女孩就是我。
早就“唤醒”、“沉溺于肉欲”,一辈子身高停留在1米5。
后来知道了,早熟的性质是一种病,与“看黄道”无关。
但是直到今天,我下意识的感觉是这样的。
这是看黄图带来的惩罚。我的人生值得被色情腐蚀。(莎士比亚)。
发育早又不长,父母带着我走遍了市中心的医院。
他们说,孩子们从小就没有接触过性,在电视上接吻的话,我们都蒙着她的眼睛,怎么能“早熟”呢?
所以把病因归结为“营养过剩”。
父母不知道我有多害怕黑暗。
他们中有一个在外地工作,一个在加班。
只有抚摸身体的羞耻的快乐才能减弱我的恐惧。
但是快乐褪去后,想到父母早起贪图黑暗,我反而不知羞耻,又在心里骂自己“卑微”。
事实上,我非常希望如此卑微的我自己能被父母理解。
进入大学后的某一天,一个
家人看电视,屏幕里男女热吻,父母略带尴尬地说:“咳!小时候从不让你看这些。”我半开玩笑地说:“你们不在家的时候,我可会偷看言情小说,那尺度可比这大多了。”
我永远忘不了,父母那晴天霹雳的表情,以及他们接下来说的话。
父亲站起来吼我:“不要脸了!”
母亲指着我说:“你说话怎么跟个婊子似的?”
那一瞬间,我像寒冬腊月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整个人都冻住了。
我后悔说了那句话,后悔自己承认性欲,后悔自己是这样一个龌蹉下流的人。
结婚生子后,喂奶时孩子咬我,疼痛感带来一些微妙的感觉。
这时,我就特别想问问妈妈:
你是不是也一样?
我咬你,你也有感觉吗?
每个人都有性欲,我不是怪物,对吗?
但我知道,我永远都不会再问。
一晃20多年过去,我至今都为“性”感到羞耻自责。
老公总笑话我“性冷淡”,说“我不过要改个样子,你就扭手扭脚”。
我只能在心里告诉他:
我太脏了,实在不想让你看到那一面。
所以,我“杀了”我,把她埋葬在那个狭小漆黑的屋子里,性和爱也随之一同死去了。
2岁侄子摩擦桌角,
偷看我内裤,该管吗?
我真的想不到,现在的孩子怎么会“早熟”至此,才2岁,就打性擦边球!
今年夏天去姐姐家,我带着小侄儿在客厅看电视。
没留神,看到他用电视柜角摩擦下身。
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看清楚后,脑子“轰”一声炸了,不知道是惊讶还是惊吓,反正鸡皮疙瘩掉一地。
我溜去厨房,悄悄跟姐姐说了这事。
谁知姐姐哈哈一笑:“小孩子懂什么。”
说着擦擦手,把侄儿带到卧室玩玩具。
我当时满脑子问号:我家教育很传统,姐姐甚至有些“古板”。
侄儿从哪儿学来这些有的没的?
揣着问号开始观察,我发现:
姐姐在的时候,侄儿乖得不得了;
姐姐不在,他就开始朝我挤眉弄眼。
甚至变本加厉,直接蹲在地上,偷窥我裙子底下,被我抓到后大笑着跑开了。
我确认了:
这不是闹着玩,他就是故意的。
我越想越气,但没敢直接给姐姐讲,先跟闺蜜聊了这事。
她一听我被2岁的小侄儿“猥亵”了,劝我找姐姐沟通,给孩子做做性教育。
谈到性教育,我的大脑出现了几秒的空白。
在我们家,性教育一直是缺席的。
姐姐直到上初中,都以为小孩是从咯吱窝里生出来的;
我对性没有经验,也被渣男骗过。
我很局促,感觉我和姐姐都没准备好。
但一想到小侄儿可能会走我们的弯路,责任感就战胜了羞耻感。
我单独约了姐姐,刚开始她还不当回事,总是岔开话题。
临走前,她为难地说:“我觉得2岁还有点早吧,再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没关系,我们一起想办法。”
我支棱起来,给自己戴上“生理课老师”的高帽,摩拳擦掌要施展“科学的性教育”。
回家后,我马上下单了性教育绘本,地址直接写了姐姐家。
还准备了几种颜色的积木,再去姐姐家,我用积木模拟人体,告诉侄儿哪里不能摸、不能看。
姐姐虽然面露难色,但总体还是很配合。
她嘴笨,不知道说什么,就直接给小侄儿读绘本。
我们俩“双管齐下”,效果显著。
到现在为止,小侄儿再也没掀过女生的裙子。
偶尔看到他抓下体,我跟姐姐也会相视一笑。
毕竟书上都说了:孩子玩弄生殖器是口唇期的正常举动,家长不必惊慌失措。
用平常心引导,就行了。
10级恐女,找小姐戒断性瘾,
我该如何面对儿子?
我是男的,收入中上,长得还行,比“普男”强点,算是“经济适用男”吧。
但我有一个说不出口的秘密:恐女症。
在网上开嘴炮、骂女人谁都会,我有时也跟风口嗨。
但真的见了女人却秒怂,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
一次饭局,对面是甲方领导,左右都坐了女的,那两个女的一直找话题跟我聊天。
理智上知道她们说得都是场面话,但心里出奇的愤怒。
我感觉:她们就是想看我在人前出丑。
丑也确实出了。
饭局上,我喝了一杯又一杯,醉得一塌糊涂,闹出不少洋相。
领导对我很不满意,他纳闷:你其他方面都挺成熟的,怎么一碰上女的就这么幼稚?
我知道原因。
小时候,我哥得了慢性病,我妈不可避免地,把关注都放在我哥身上。
有一次我看上一双球鞋,心心念念了大半年,她也答应给我买。
结果买回来,转头就到了我哥脚上,一句解释都没给我。
被我妈忽视久了,我开始学坏,抽烟不说,还去朋友家看了黄片。
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天天去朋友家碟,早早“阅片无数”。
可能是“老司机”当久了,我一看到女孩就会浮想联翩,话都说不完整。
进了社会后,看见女人在旁边,我就紧张得一塌糊涂,生怕控制不住“兽性大发”。
但直到这个阶段,我还是个雏儿,所有欲望都停留在想象层面。
直到某次被甲方拖去会所,我懵懂的欲望有了具体形状,一下脱缰了。
500个G的硬盘,也兜不住一颗躁动的心。
我先是频繁出入风月场所,希望做多了就对性没兴趣了。
后来发现这么下去不行,又开始急着脱单,不停约会、相亲,屡败屡战,总算在40那年结了婚。
婚后夫妻关系很一般,妻子闹过两次离婚。
可因为有个儿子,都不了了之。
她明确说过不爱我,只是想找个人搭伙过日子;我不确定自己爱不爱她,但我需要一个人来接纳我的欲望。
只要女子旁的“她”,或许谁都可以。
日子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着,直到有一天训练儿子如厕,我发现他的生殖器遇到刺激,会微微翘起来,心里一惊:
这个小不点终究会长大成人,到那时,他会不会跟跟我吃一样的亏?我该怎么引导?
一想到这点,我就觉得羞耻得不行:你爹是个怂货,裤裆里那些事,从小到大都是一堆糟烂,没资格教你。
但我还是想拼尽全力,助你成长为一个阳光自信的男人。
希望姑娘都喜欢和你聊,有一天,你也能大大方方牵起一个人的手,骄傲地向我介绍:爸,这就是我唯一的她。
写在最后
3个人,3个故事,3段经历。
血淋淋,触目惊心。
更可怕的是,当这代人走过弯路,我们下一代的处境,有变得更好吗?
不容乐观。
一个朋友在小学工作,学校用问卷调查孩子的心理健康。
“性”这一栏,多数是空着的。
而写上去的答案,也多数是:暴力、血腥、黑暗、隐秘……
字字句句,都是负面形容,没有一个跟愉悦相关。
其实,婴儿在子宫里,就会吮吸手指,刺激口腔黏膜,体会愉悦感。
你看,性本身是快乐的,而且与生俱来。
然而很多父母,却竭力“阉割”。
他们举报北师大的性教育课本,
举报动画中的男女亲吻镜头,
举报老师在课堂上向未成年人科普性……
好像孩子越“纯洁懵懂”,我这个爹妈当得越成功。
实际上呢?
被压抑忽略的孩子,7岁就开始看黄图;
耻于谈性的孩子,竟生了一个“小色鬼”;
对性自卑的孩子,两性关系面临崩溃……
父母以为是在净化环境,其实是害了孩子半生。
这时候,你可能会问:我也想给孩子做性教育,但说不出口,怎么办?
可以不主动去谈。
但当孩子问起“我是怎么来的”,或者出现有性探索的行为时。
向孩子科普生殖器、勃起、男女、月经、避孕套……
是成年人跳不过去的任务。
实在不行,还可以拿出性教育绘本,来一场跟平时没什么区别的亲子共读。
正如弗洛伊德所说:
孩子是没有性耻感的,会为性感到羞耻的,只有大人。
是时候摆脱羞耻了。
愿我们都能大方地谈论性,享受性。
毕竟,性愉悦的本质,是爱啊。
参考资料:
《善解童贞:0-6岁孩子的性发展和性关怀》胡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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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芒来小姐,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壹心理学院入驻心理咨询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