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语“琴和明”的意义和美丽意味着夫妻之情的敦厚与和解,往往用祝福语印在请帖或名片上,错觉“琴”似乎离我们很近。
可事实上,舞台上的“瑟”沉寂将近半个多世纪,鲜见于舞台。
11月30日,久违的琴瑟合奏《梅花三弄》将被创新性恢复,并在东方艺术中心演奏厅举办的“海上雅乐·龙翔雁落归忆梅花——世纪琴人张子谦诞辰120周年古琴音乐会”中现实演绎“琴瑟和鸣”。
值得一提的是,这场由上海古琴研究会发起的纪念张子谦先生诞辰120周年活动,不但聚集了专业学习古琴的青年演奏家,也网罗了很多“大隐隐于市”的民间高手以及古琴爱好者。
演奏家高宇弹奏《泛沧浪》
整台演出专业和业余古琴演奏者几乎对半开,而老中青幼四代同台的景象,也折射了近年来“古琴热”的缩影。
琴瑟“二重唱”
不一样的《梅花三弄》
格调高古的古琴,搭配上清悦的瑟,古老乐器在青春的指尖,充满活力。
瑟
是非常古老的乐器,它比古筝还要大上许多,而且非常沉重。
墓葬中出土的瑟
然而,瑟又很神秘,尽管“琴瑟和鸣”这样的成语时常被印在喜帖或是红包上作为祝福语,可乐器瑟却已在舞台消失许久。
事实上,当代古琴演奏家们几乎都没有亲眼见过瑟,他们只是从张子谦等前辈古琴大师留下的照片或是视频资料中模拟瑟的样子,按照他们所形容的音色来还原,从而研发出新的瑟。
此次,再度亮相舞台的瑟就是由上海古琴研究会副会长沈正国开发、研制而成。
沈正国
他用10年的时间,用最古老的丝弦,将琴身设计地更小巧。为保证共鸣腔,面板被打磨地更薄。
不仅仅是乐器失传了,就是演奏技巧也失传了。
这曲琴瑟合奏的《梅花三弄》,是古琴演奏家戴晓莲根据现在保存下来的为数不多的音像资料和老一辈艺术家对于瑟的回忆和描述,来恢复的。
古琴演奏家戴晓莲
“如果说,古琴演奏给人的感受是苍老遒劲的,瑟则更柔和典雅、温婉动听。这种合奏上的编配讲究‘其乐融融’。琴瑟对弹之所以会衍生出‘琴瑟和鸣’这样的成语,就是因为听琴瑟合奏就仿佛听夫妻间温馨对谈,那种夫唱妇随的和谐和甜蜜,是对演奏者的考验。”
较特别的是,演绎这曲琴瑟合奏《梅花三弄》的是现正在上海音乐学院就读的学生吴文宜(琴)和方静宇(瑟)。
在音乐学院戴晓莲小小的办公室里,两个女孩已经在戴老师的指点下练习了许多遍。
这首作品不是按照原来琴瑟合奏的方式,作曲家另外编配了二声部,让琴瑟各有角色扮演,分工完成。
戴晓莲
戴晓莲说:
“关键是要找到合奏的那种默契,要有互相在对话的感觉,琴是沉稳的、瑟就活泼跳脱些;琴若激烈起来、瑟就更灵巧地应和,找到那种对话的感觉,这曲《梅花三弄》的韵味就出来了。”
再听《龙翔操》
追忆“张龙翔”的风采
自上海开埠以来,一代又一代古琴家活跃于这座城市,使上海成为中国近现代古琴活动的一大重镇。
出生于1899年的张子谦,一生经历晚清、民国、新中国三个时期。他是广陵琴派的传人、今虞琴社的发起人和重要组织者、新中国第一位专职古琴演奏员、音乐院校古琴专业教师,亲身参与并见证了我国近现代古琴艺术的起落兴衰。
张子谦是江苏仪征人,13岁开始学琴。二十多岁时,他来到上海,经常与古琴家查阜西、彭祉卿切磋琴艺。
查阜西善弹《潇湘水云》,琴界人称“查潇湘”;
查阜西
彭祉卿善弹《渔歌》,有“彭渔歌”之誉;
彭祉卿
而张子谦善弹《龙翔操》,被誉为“张龙翔”。
张子谦(右)
琴坛将他们并称为“浦东三杰”。
张子谦的演奏格调高古,指法凝练而奔放,意境豁朗而深邃,善于把情与意融汇于演奏中。
他弹的《龙翔操》结构非常紧凑,有细密处,也有奔放处,圆转随意,收放自如。他在多变的、旁人听来似无固定节奏的音乐天地中驰骋,乐句与乐句之间、乐段与乐段之间处理得丝丝入扣。
张子谦
1984年,张子谦曾写过一首五言绝句:
《听弹“龙翔”》
张子谦
抚弦动操间,
《龙翔》去无迹。
仿佛有余音,
萦回绕天际。
这台音乐会中,观众也能领略张子谦传谱,其曾孙、古琴演奏家张赫演奏的《龙翔操》。
张赫演奏《龙翔操》
古琴是一件内敛的乐器,它自古就是演奏者弹给自己或知己好友听的。演奏古琴,更像是一场琴与心的对话。
张子谦称之为:
“琴中有无限滋味,玩之不竭。”
张子谦在奏琴中
随着现代社会人们自我意识的觉醒,越来越多人开始关注自己的内心,而古琴的地位也从“被束之高阁”而成为很多人日常自遣的乐器之一。
古琴越来越走进现代人的生活
此次音乐会的表演者,除了部分专业人士外,近乎半数都是业余古琴爱好者。
其中一首《春光好》是由在校的小学生弹唱,最小的孩子才7岁。据悉,此曲于1936年被沈心工先生改编成今虞琴社社歌。这次是该曲首次公开演出,也是为纪念1936年由张子谦等人发起成立的今虞琴社。
新演艺工作室
作者:朱渊
编辑:吴旭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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