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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天竹根】花木春秋104:南天竹 | 风动叶如竹,雪凌果似火,有君子风,吉祥气

2021年5月下旬去江苏旅行时,看到了开花的南川竹子。

花白瓣黄芯,很小,苞亦很小,但花、苞密聚成簇,如雪团一般,倒也醒目。


2019年3月中旬去日本旅游时,在日本伏见稻荷大社看到红叶的南天竹,艳若春花,赤胜丹枫,也非常中看。


南天竹Nandina domestica Thunb.,小檗科南天竹属植物。南天竹属仅有本植物1种,分布于中国和日本。北美东南部常有栽培。

有人说南天竹在南朝时就已被记载,证据是梁代程詧的《东天竺赋》。该赋的序中提到东天竺“绿茎疏节,叶膏如剪,朱实离离,炳如渥丹。”(见明代《新安文献志》卷四十八)这些特征与南天竹相近,因此被人认定是南天竹。

可程詧在序中还提到东天竺“女娲用以炼石补天,试以拂水,水为中断,试以御风,风为之息,金石水火洞达无阂”,而他看到时“不复如向时之验矣”,因此感叹“非其时也”,实为自况。把这种为了自况而作为的描述作为证据,我觉得有些勉强。


到了宋代南天竹肯定已被记载。


北宋《本草图经》(作者为苏颂等)的南烛(原植物为杜鹃花科南烛)条目下提到:“南烛……今惟江东州郡有之。株高三五尺,叶类苦楝而小,凌冬不凋。冬生红子作穗,人家多植庭除间。俗谓之南天烛。”《中华本草》据描述和配图认定,“南天烛”即南天竹,而非南烛。


瞿麦

到了南宋,“南天竹”这个名字则直接出现在书籍中了。郑樵在《尔雅注》“大菊,蘧麦”的注释中说:“瞿麦也。丛生,茎细弱。今人多植庭院间,其花与叶皆可爱,故有南天竹之名。”不过此处的“南天竹”并非南天竹,而是瞿麦的别名。


罗愿在《新安志》中说:“南竹,丛生晚春,苗叶红赤,照耀山谷,道家用以(食+迅)饭,其色青,故又谓之青精饭。非人家庭馆所植南天竹也。”罗愿已发现有人把做乌饭的南烛与种在院里观赏南天竹混作一谈,所以特别强调一下,予以澄清。罗愿可能是最早用“南天竹”来称呼南天竹的人。


在宋代,人们还称呼南天竹为“南天竺”、“天南竺”。南宋袁文在《瓮牖闲评》说:“南天竺以其有节似竹,亦谓之竹。”陆游在《新寒二首之二》一诗中提到:“安石榴房初小坼,南天竺子亦微丹。”(见《剑南诗稿》卷四十)写了多首咏花诗的杨巽斋也写了一首咏南天竹的诗《天南竺花》:“ 花发朱明雨后天,结成红颗更轻圆。人间热恼谁医得,正要清香净业缘。”(见南宋《全芳备祖》前集卷之二十七)

关于“南天竺”这个名字的由来,元代李衎在《竹谱详录》(卷七)上说:“或云:此本自南天竺国来,自为南天竺,人讹为蓝田竹。”

另外,人们还传说南天竹有特异功能。南宋袁文在《瓮牖闲评》说:“或云:人家种南天竺,则妇人多妬。”明代高濂在《遵生八笺》中说:“阑天竺……植之庭中,可避火灾。”。现在看来,这些说法肯定是无稽之谈了。


由于南天竹被李衎收录到竹谱,人们也赋予它竹子的品格。竹子冬而不凋,虚心有节,往往作为高风亮节的君子入画,而南天竹因枝叶似竹,也有了这样的待遇,许多画家也将其入画。吴昌硕就曾画《天竹图》并在上面题诗,其中一句说:“岁寒不改色,可以比君子。”


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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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曾祺在谈到“岁朝清供”是中国画家爱画的画题时说,“水仙、腊梅、天竹,是取其颜色鲜丽。隆冬风厉,百卉凋残,晴窗坐对,眼目增明,是岁朝乐事。”“岁朝清供”因是春节摆于案头的花或插花,自然要吉祥。南天竹果实鲜红,看上去红红火火,也就有了吉祥的色彩,于是也常用于“岁朝清供”。据《烟画中国 560行 吃喝玩乐》一书说,清代城郊的花农,会在春节前折采带果的南天竹,进城叫卖。


南天竹虽有较高观赏价值,但要注意——它有毒。《中国植物志》说:“根、叶具有强筋活络,消炎解毒之效,果为镇咳药。但过量有中毒之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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