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电影《铁皮鼓》是电影史上不可忽视的经典,以二战期间普鲁士的短宅为背景,主人公奥斯卡是三岁生日后外形停止生长的侏儒,以奇幻独特的视角讲述了以矛盾的现实和叛逆的方式逃避现实的故事。
《铁皮鼓》又被视为一部特殊的政治影片,特殊性体现于不是将历史时间作为背景,而是将其作为一种,能够改变剧中人物命运的客观力量。
片中的每个人物其实都是与政治主体相关的符号:母亲这个角色,本身是个卡苏白人的后代,嫁给了一个普鲁士人(后加入纳粹成为纳粹党),但婚前婚后一直爱恋着的却是波兰人(自己的表哥)。
在本片中,母亲和她表哥的不正当关系,一直是在儿子奥斯卡和父亲的注视下发生的,其实是这个家庭公开的秘密,奥斯卡对之虎视眈眈,然而父亲对此却麻木蒙昧,不以为耻。
表舅对奥斯卡的关爱,永远比父亲的情感深厚得多,面对这种不正当关系,奥斯卡既不能全盘接受,也不能彻底破坏。
鱼,是建立母亲、父亲与表舅三人关系的重要元素。
第一次“鱼”的出现,是儿子奥斯卡跟踪母亲与表舅的约会,横穿街道时一个骑车的人为闪避他倒地,车筐里的鱼散落一地。
第二次在海边看到捕鱼,母亲看到渔夫打捞上来的野兽头,以及野兽头中吐出来的无数鳗鱼时,惊恐而又恶心,呕吐不止。安抚母亲的是表舅,而父亲则兴奋的给渔夫做帮手,三人之间的亲密关系透露无遗。
第三次,到了“吃鱼“情节,父亲逼迫母亲吃从渔夫那里购买并亲手烹饪的鳗鱼,无论母亲的反抗和表舅的求饶都没有起到作用。
最后是母亲经过表舅的一番性抚慰之后,平静地将一整盘鱼全部吃掉。
鱼的最后一次出现,就是母亲疯狂吃鱼的行为,这中不正常的饮食,有了特殊的语义功能:母亲表情麻木,动作机械,咀嚼声被放大,一切显示了母亲在巨大精神压力下,已经陷入崩溃边沿,正以自虐的方式寻求彻底解脱。
这时候外婆的出现,可以视为母亲被解救的希望,但她对母亲的谴责:”你不能同时占有两个男人。“并问她:“是不是怀孕了?”
这个令母亲不堪的问题击中了她的痛处,母亲失魂落魄地说:“我不要这个孩子”,然后就跑开了,最后在厕所中惨叫着死去。
表面上看,母亲是因为这种的三角关系产生的罪恶感日益强烈,一方面将导致奥斯卡侏儒的原罪归咎在自己的乱伦行为,另一方面,她的两次自救行为,均遭到奥斯卡破坏,导致自我救赎的通道被彻底堵死,最终崩溃。
实际上,母亲这种无法摆脱罪恶感而选择疯狂吃鱼而死,是对这种三角关系结合着历史背景的隐喻。
再次怀孕后的母亲,挣扎在痛苦的选择中,同他有关系的两个男人身上体现了最典型的德国人和波兰人的性格——丈夫愚讷、盲目,情人软弱、怯弱,这两个男人分别代表了当时的德国和波兰。
母亲的痛苦是对父亲与表舅选择的痛苦,电影中用这种痛苦隐喻了她所生活的土地但泽,在战争中找不到归属的痛苦,而母亲的死亡,也预示了但泽在战争中即将被毁灭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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