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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梧桐】法国梧桐在宁波曾辉煌一时 能否重新“站稳”甬城?

共青路上的梧桐。

通讯员邬坤乾摄

法国梧桐树形优美。谢耀荣摄

这几天,月湖畔共青路上的行道树———法国梧桐正迎来一年一度的盛装蜕变。它们那片片芭蕉形的叶子,渐渐由绿色转成焦黄或深红,金色的阳光照射着斑斓的树叶,风吹过时便发出一阵沙沙声。漫步在这条几百米长的街道上,感觉实在是浪漫、美妙极了。

有点可惜的是,如此充满诗情画意的以法国梧桐为行道树的街道,在宁波市区已屈指可数了。现在的甬城街头,除了共青路、人民路、江厦街、大庆北路等还能看到少量法国梧桐外,其他地方已很难觅其踪影,而排列整齐、树冠完整的几乎可以说只能在共青路看到了。

法国梧桐在宁波曾辉煌一时

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过来的人或许还依稀记得,当时宁波的大街小巷,到处都是蓬勃生长、形如巨伞的法国梧桐。据统计,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初,宁波城区有法国梧桐一万多棵,占行道树总数的90%左右,真可谓“一统天下”。不少老宁波曾这样夸过自家门口的梧桐树:外面赤日炎炎,热浪炙人,而行走在绿荫成廊的法国梧桐马路上,却是凉风拂面,宛如进入一条“绿色隧道”,简直是一种享受。而到了秋冬时节,斑斓的落叶轻轻飘落,又给城市平添了一份浪漫。

而此后,为什么原本风光独好的法国梧桐在宁波越来越少了呢?也许,是后来发生的一场误会,使法国梧桐陷入了空前的生存危机,它们被迫退出街头。

消失原因一,宁波地处台风多发地区,法国梧桐树大招风,而当时城区马路的人行道比较狭窄,粗大的树杈往往紧贴沿街民房,因此每逢台风来袭,受剧烈晃动的树枝或倒下的大树的影响,沿街房屋往往损毁严重,因此人们不喜欢它。

消失原因二,法国梧桐易遭虫害,尤其是天牛的危害,天牛能将局部树身蛀空,从而产生枯株,这不仅影响美观,也易发生断枝事故。

消失原因三,每年四五月份,法国梧桐树会发生“满天飞絮”现象,给某些过敏人群造成不适,这也很讨人嫌。

与国内不少南方城市一样,在宁波,一场淘汰法国梧桐的行动悄然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打响了。接下来在一轮又一轮的旧城改造中,宁波的法国梧桐也被大批量“下岗”了。

名列世界最著名的行道树之一

虽名为“法国梧桐”,实际上这种树跟梧桐没啥关系,在植物分类学上它属于悬铃木科,为落叶大乔木,高可达35米。因其叶子似梧桐,而被大家误以为是梧桐。17世纪,在英国的牛津,人们用一球悬铃木(又叫“美国梧桐”)和三球悬铃木(又叫“法国梧桐”)作亲本,杂交成二球悬铃木,取名“英国梧桐”。这种树在欧洲广泛栽培后,法国人把它带到上海,栽种在霞飞路(今淮海中路一带),于是人们又将它称为“法国梧桐”了。人云亦云,后来很多人就把它当作梧桐树了。

据文献记载,早在晋代时,三球悬铃木即从陆路传入我国,当时被称为祛汗树、净土树。相传西域高僧鸠摩罗什来宣扬佛法时将其携入栽植。虽然传入我国较早,但该树在此后很长时间里未能继续引种。

法国梧桐目前仍然是世界上最著名的行道树之一。它树干粗壮,枝叶茂盛,树冠硕大,生长迅速,易成活,耐修剪,更重要的是,它在冬季落叶,不仅给人们送来温暖阳光,还给城市带来了换季时的色彩美。

科学测定显示,法国梧桐叶片大,绿量高,在盛夏时节,树荫下的气温能比阳光直射的地方低4℃到5℃。同时,法国梧桐还是“治污好手”,它对二氧化硫、氯气等有毒气体具有较强的对抗性,在滞尘、降噪、调节碳氧平衡,改进大气环境质量等方面都有良好效果。后来,不少人还觉得,法国梧桐还是一棵“文艺之树”,特别是在渲染离情别绪时,法国梧桐常被写入诗文。

宁波的法国梧桐大都是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种植的,年长的已过了“知天命”之年了。

法国梧桐的地位值得重新审视

在行道树方面,宁波曾有过大量引种常绿树,结果导致常绿树与落叶树比例严重失调的教训。如今,随着城市生态文明建设的不断推进,人们在编制和实施城市行道树规划时,会更加注重行道树的生态性、人文性与可持续性。

我认为,让法国梧桐在宁波城区更大范围内重新“站稳脚跟”是完全可行的,关键是要做到扬长避短。

随着城市道路的不断拓展,宽阔的街道已为法国梧桐生长提供了良好的环境,所以在新建或改建的道路两旁栽种法国梧桐是可取的。当然,人们很关心其“满天飞絮”问题。确实,法国梧桐作为行道树的很大弊端,就是每年四五月份,其果毛四处飞扬,的确可能会给市民带来很多不便,尤其对过敏体质者来说,有可能造成皮肤瘙痒,吸入呼吸道还会诱发过敏性鼻炎、支气管炎等。

但实际上,南京等城市广泛应用悬铃木作为行道树,其果毛危害并不那么严重,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修枝得力。其方法是采用机械和人工相结合的措施,大量修剪当年生枝条,于是翌年的新枝上不再有花果,从而大大减少了果毛的飘飞。另外,平时注重科学的养护管理可有效预防法国梧桐病虫害的发生,确保树木正常生长。

当然,有关专家已经建议,要以长远眼光,利用多种途径,如杂交育种、辐射处理乃至太空育种等手段,寻找胚珠退化或雄性不育的单株,从而逐渐选育出无果悬铃木,这才是解决悬铃木果毛问题的最终良策。

可喜的是,宁波有关部门目前已重新发现法国梧桐作为城市行道树的突出优势,在东部新城的清河路两旁栽种了一批法国梧桐,现在已初步成型了。相信今后会有更多的以法国梧桐为行道树的街道出现。随着新制订的宁波行道树树种规划的实施,已经有一批适合宁波生长的乡土树种陆续亮相了,如大闸路的红枫、药行街的黄栌、蓝天路的三角枫等,这些都可以和法国梧桐等树木一起,为将来的甬城带来更多的色彩之美。

宁波晚报谢耀荣

杜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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