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中国人老了,埋葬[死亡]的话要安在土里,埋在土里的话要使唤棺材。(莎士比亚)。
最名贵的棺材是南方那黄花梨,一口棺材都得十好几万,我这,通体都是黄栌木,没用一块儿杂木。黄栌木又叫黄金材,黄龙头,要是搁古代,都是王爷们才舍哩使唤的好棺材,埋到地下可以说千年不腐。揍【制作】这口棺材,光找木料都找了3年,我想着少了10万块钱,我是不会卖……”河南省栾川县断滩村,60来岁的郭大叔抚摸着自己历时3年多,精心打造的黄栌木棺材,满眼的自豪。
断滩村,属于栾川县潭头镇,村边的小河是潭头镇附近伊河最大的支流,沿河村庄集体打造荷香小镇,耕地全部规划成了荷塘,而郭大叔居住的郭家村,位于村后山坳附近,远离伊河,村子大都保持着古香古色的豫西传统建筑。
“清明时节雨纷纷”,初春的雨季,整个村子安静的沉浸在蒙蒙细雨之中,村民大多外出打工,路上很难见到几个人。
村子正中,有一座传统的四合院,大门是一间青砖做门的平房,平房里侧,应该是厨房,半间填塞在平房里,院子里又伸出了半间。
走进院子,左右两侧厢房都是三间头的土墙瓦房,上房是有立柱前沿的古典样式,一位大叔正坐在门口择菜。
“来啦,下着雨呢,来屋里坐……”
突然冒昧的闯入宅院,大叔却起身热情招呼,并搬来几个凳子。“哖【你们】是来旅游哩,还是上级下来调查的?”大叔搔了搔耳后的头发,示意我们坐下。告知来意,大叔连说:“那中么,那只怕老中了。我就是刚好有点事,不知道咋上网呢,哖给帮帮忙。”
大叔姓郭,刚过60岁,说起来自己,只说算是从小掉进黄连缸里--苦透了。郭大叔只有一个儿子,现在在郑州打工,十几年前,老伴儿瘫痪在床,精心伺候13年,终予三年前离开。
“哎呀,照顾她整整13年,我算是啥也弄不了,将【刚】开始她还会走走,成天掺着她出门外锻炼,后来连走也不会了。娃子在外头上学,你是不知道,那两年,通熬煎哩。不管咋说,她瘫痪13年,我没叫她身上烂一块儿,走那时候,给我说拖累我了。木那,拖累啥,跟我过一辈子,不是她伺候我,就是我伺候她么……”
老伴儿去世之后,郭大叔参加了林业部门的清坡队,清理山坡上长势不好的杂木,再加上近些年栾川兴起采挖黄栌树疙瘩做盆景,木匠出身的郭大叔却想到用黄栌木打造一副棺材。
郭大叔告诉作者:“原来有个老木匠,那关系都是过份儿的【形容关系极好】么,惹【ra,人家】给我说过,解放前那时候,俺这儿有个地主家,做了一副黄栌棺材。那时候不是没有冰箱,割麦时候天正热哩,割了点肉,没地方放,搁到棺材里头了,后来也没吃,忘了,过了几年,使唤棺材哩,那肉还是好好哩,你说奇怪不奇怪?”
对于神话传说一般的夸张故事,郭大叔刚开始也是不相信的,不过山里人都知道,野生黄栌树生长的确非常缓慢,几十年的树也不过碗口粗细。按照树木生长越慢,越耐腐的常识,郭大叔就查阅资料,把黄栌和南方的名贵木料黄花梨进行对比,发现黄栌可能比黄花梨更加耐腐。(黄栌有不同的品种,豫西山区野生的黄栌虽然也是红叶,生长却极为缓慢,不可做绿化树种。)
“咱这儿黄栌树没有大的,我见过最大那,也不过两三把粗,那估计都长上百年了。我做这棺材,也都是小料一块一块拼起来的。横着开燕尾榫,上下也得开榫,中间打眼,使唤竹签子固定。毛病就一条,太是沉,五六个人抬不动。”
三年的时间,郭大叔总共收集了50多根木料,制作完成后,剩下的又制作了一个小型的木箱子。有朋友买走,往里面丢了一只白条鸡,一个月后打开,鸡肉确实没有腐败变质。因而郭大叔的黄栌木棺材在当地有了极大的名气。
“现在料不好弄,要不是有采伐队清坡,我也弄不来,再做一个,我不知道还得多少年搜寻。我估摸着我这口黄龙头棺材,咋着也得10万块钱靠上吧,低于这个数,我想着我是不会卖。这种名贵木材,也得是那些有钱人,才用的起,咱一般老百姓,真用不起。我这负担也大,想着再过几年,要是能再打一副,卖卖喽,也够我还还账,够我养老……”
通常名贵的棺材,首选阴沉木,其次是黄花梨,价格都比较昂贵,通体黄栌木打造的棺材,至少作者是没听说过的,也不知道大叔能不能实现自己的愿望。你觉得呢?